方太初坐在大牢的長凳子上,翹著二郎腿看向眼前這個人。
“我只是一個普通百姓罷了,根本不是誰派來的。”那人嘴硬道。
方太初搖了搖頭,嘴角掛著一抹笑容,“不,你是某位大人派來的。”
現在他們可什麼都查清楚了,除了張見智會出面來辦這些事情,她也想不到還會有別人會出面。
“我不是,我跟張大人可沒有任何關係。”那人急於否認。
方太初卻笑了,“我可沒有說什麼張大人,你自己承認的哦。”
這人還行,就是腦子不太好,稍微一炸,就給炸出來了。說是張見智,果然就是張見智。
還得是她啊,方太初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老老實實的交代了,免受皮肉之苦,我這個人啊,一向不太喜歡溫柔的對待對我不利的人,尤其是像你這種腦子不太好,還不安生的。”
方太初一邊帶著威脅的意味說話,一邊走到擺放各種刑具的架子上拿了烙鐵來丟進了火爐子裡。
那烙鐵被火爐子燒得吱吱作響,好像燒在他的身上一樣。
那人嚥了咽口水,有點害怕。
“我告訴你,我跟張大人根本沒有什麼關係的,你就算是屈打成招,我也是不會承認的!”
那人繼續嘴硬。
方太初搖了搖頭,“不對哦,我從來都不屈打成招的,我這個人一向啊,都是以理服人的,從來不幹什麼屈打成招的事情,你說是吧?”
她轉頭看向溫淡。
溫淡點了點頭道,“對。”
她一向都是非常有禮貌的,尤其是對於這些人,她是最有禮貌的。溫淡早就已經見識過了,她這般有禮貌的人,世間罕見。
聽見溫淡這麼說了,她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以理服人?拿著烙鐵在這裡威脅我,就是你說的以理服人?”那人睜大了眼睛,仔細聽著爐子裡被燒紅的烙鐵。
這似乎,很快就要落到他的身上了。
“有些人啊,自以為忠心耿耿,上頭的主子就待他如同親人,實際上啊,不過就是一枚隨時都可以丟棄的棋子。因為重要的人,從來都不會在棋局中出現,只有沒用的人,才會被暴露身份。”
方太初一邊說,一邊將烙鐵翻了個面。
炭火的煙塵從爐子裡噴出來,星星點點的,如同天邊明亮的星辰。
這個時間,外頭的天很亮,因為今夜有星光。
“你說是吧?”她微笑著看向他,“老實交代了,少受皮肉之苦,不老實交代,受了皮肉之苦之後,再交代,可就不划算了。”
她眨了眨眼睛,繼續將烙鐵放在爐子裡燒,眼瞅著已經燒紅了的烙鐵又拿出來,往他面前一放。一股熱氣瞬間席捲而來,燒得他整個人都快被嚇死了。
“我說我說,是張志璋,張大人說讓我帶著那些百姓鬧事,我要是不這麼做的話,那患疫病而死的,可就是我的家人了。”
那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將事情的經過全都給交代了。
“張志璋?他還沒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