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身衣裳,是多年前商家之女商芸蕊穿過的樣式。”方太初漫不經心的提著裙襬轉了一圈,那六角銅鈴也就跟著一起晃動,叮叮噹噹的聲音,讓人聽著格外害怕。
“我昨日聽說王掌櫃在這裡看見鬼了,我就想著是不是商芸蕊回來了。我啊,特意去買了一身和當年商芸蕊穿的那一身一模一樣的衣裳,你看看,是不是商芸蕊啊?”
商芸蕊對黔東城的百姓來說,是無法言說的禁忌。
當年商芸蕊不是因為滿門抄家而死,而是因為落水身亡。她當時身上就穿著這樣的一件衣裳,而她的頭上還戴著一支髮簪,是女子成親時候用的紅寶石髮簪。
他們抬頭望過去,看著方太初頭上的髮簪,那也是女子成親的時候戴的。
王掌櫃急切的說道,“那當然了,肯定是!”
方太初以及身後的那幾個人的臉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只有他們的眼神裡能勉強看見那一抹笑意。方太初退到後面去,輕輕的將身上披帛的一角遞給秦淮,小聲說道,“放心吧,這裡還有我呢。”
秦淮點點頭,看著自己手心裡握著的那一角披帛,心裡暖暖的。
商芸蕊是個很多年都沒有人提過的名字了,她當年從河裡被撈起來的時候,身上頭髮凌亂不堪,只有那支紅寶石的髮簪還在。
“看來你戴著這隻髮簪還有點作用嘛。”溫淡的眼角彎彎的,唇邊勾起一抹弧度。
“商芸蕊當年據說是因為失足落水而亡,可是失足落水的人哪裡會有那麼大的怨氣。她本來就是黔東城的人,你們應該比我更加熟悉商芸蕊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吧?”方太初轉過頭去看向那些食客。
那些人小聲嘀咕了幾句,很快便有一個人上前來講述了關於商芸蕊的事情。
商芸蕊是商家唯一的女兒,為人格外溫柔,長得也是格外的漂亮。多少人踏破門檻前來提親,只是商老爺一直不肯答應。直到有一天,商芸蕊懷了身孕,連其父親也不知道是誰。
一年後,商家生了個幼女,取名商行月。
商家為了保護商行月,還專門給她設立了月影衛,自小安排在她身邊保護。
商行月也就漸漸的長大,很多人都快要淡忘了她不知是哪裡來的野種這件事情。直到有一天,商家來了個不速之客。
那人到底是誰他們誰都不知道,他們只知道那人來過之後商芸蕊就失足落水身亡了。
過後商芸蕊的落水真相都沒有解開,商家就因為謀反的罪名滿門抄斬。彼時的商行月,才剛剛及笈。
一夜之間,血流成河,火光漫天,所有人都死在了那一場慘無人道的屠殺裡。那些官兵將府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都搬走之後,商家的那個宅子就起了大火。
直到天亮了,商家也只剩下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空院子。
這些年來,連雜草都長不出來。
那門內,全都是白骨。沒有人去安葬,都是孤魂野鬼。
“那……”
神棍支支吾吾的,這話可不好亂說的,畢竟這都是朝廷的事情,妄議朝政,那是殺頭的重罪啊。
他不敢說話,可不代表那對面飯館的王掌櫃也不敢說話,只見著王掌櫃走上前來,他今天是必須要證明這裡有鬼,看著方太初這裡的生意已經越來越好了,他心裡可是嫉妒得很。
“商芸蕊誰不知道啊,當年她與人私通,後來那人不要她了,她自己傷心難過唄。將孩子養大之後就跳了河,這有什麼好解釋的。”王掌櫃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想到什麼他可就要說什麼的。
身後,秦淮死死的抓著方太初的披帛,那力度大得像是快要將方太初的披帛給扯下來一樣。
趙春回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手,安慰他。
秦淮才將手鬆開,只是眼裡已經閃著淚光了。
“她既然這麼多年來已經將孩子養大了,為何她不繼續養著。而偏偏那個人又在商家滅門的遷西來這裡,他不是應該早就走了嗎?”方太初繼續將這件事情往商家滅門慘案上面扯。
那王掌櫃也是個頭腦簡單的主兒,說話自然不會過腦子。
“那誰知道,沒準他恰好就來了啊。商家滅門那是因為他們通敵叛國,商芸蕊的死跟這個有什麼關係啊,難不成她還是提前就知道商家要滅門了?”王掌櫃正在一步一步的接近商家滅門慘案。
見方太初沒有說話,他又繼續說道,“當然了,也不是不可能嘛。”
方太初笑了一下,“你說商芸蕊怨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