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竄出來一個穿著白衣的人,緊緻的白衣,將他的身形包裹起來,強勁有力的身軀,格外分明。
“溫……淡!”
方太初猛的回頭,身後的那一張臉,與溫閒一模一樣,額頭上相同的位置還有一個很大的“罪”字,可是她很清楚,這個人絕對不是溫閒。她記得溫閒的眼神,比起這個眼神來,多了一分溫柔。
溫淡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你是怎麼認出來的?”
他明明和溫閒長得一模一樣,甚至他連溫閒臉上的那個“罪”字都復刻下來了,她為何一眼就認出來了。
“你和他根本就不一樣。”方太初看向眼前的這個男子,手上拿著的劍是溫閒的那一把。
“你把溫閒怎麼了?”方太初的第一反應就是溫閒遇到了危險。
溫淡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
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嘛,其實我也不知道呢。”
溫閒到底去哪裡了,這他可不好說。
“你手上的劍是溫閒的,你也好意思說不知道?”方太初質問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咯,這跟我手上的劍是他的有什麼關係呢。”溫淡還是不說。
他的眼底閃過一抹陰桀的笑意,“對了,你來這裡是做什麼的?有沒有人告訴過你,這裡是江州,江州和一個謀反的案子有關。”
溫淡很想知道,方太初來了這裡先是藉著長公主的名義安置了那些流民,又開創了一個村莊,現在更是都已經開始種上菜來了,她似乎沒有想過要去查案。
寒風拂面,吹動溫淡臉上的那個“罪”字,隱約著好像在提醒她,江州城 有個罪人。
“所以呢,你認為我來江州查案的?”方太初不動聲色的反問他。
她不知道溫淡來這裡試探她到底是為何,但是她隱約間就覺得這個人一定是來查秦淮的。
她不知道秦淮到底是如何暴露身份的,只知道眼前這個人是來查當年商家逃脫的那幾個人的。
“難道不是嗎?”溫淡臉上露出極其自信的微笑來,“當年商家逃走了幾個人,你一個村姑為何要假死來到江州,除了查當年的案子之外,你還能手來做什麼的。”
“哎呀。”溫淡咋舌幾聲。
“還真是小看你了,當初你去京城之前我就應該出手殺了你的,沒想到你竟然還來了江州。我可是找了你很久呢,我當真是以為你已經死了。可誰知道溫閒那個蠢貨,暴露了。”
若不是他跟蹤溫閒,他都還不知道方太初還活著。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他現在已經找到人了。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誰的人?”溫淡一邊說著話,一邊走到方太初的面前坐下來,他的臉上始終是帶著微笑的,一刻都沒有落下來。
他不光是模仿了溫閒的長相,就連聲音也像。
“你又是如何一眼就看出來我不是那個蠢貨的。”溫淡又問。
方太初雙手環抱,靠了靠桌子,臉上帶著自信的微笑,“當然是因為我跟溫閒很是熟悉啊。你什麼都可以模仿,但是你偏偏模仿不了他的那一雙眼睛,他的眼神跟你一點都不一樣。你是真的,想殺我的。”
在他問出這些問題來的時候,方太初就已經確定了。
他的確是來這裡查當年的那個案子的。
因為方太初假死來了江州,所以他才會以為方太初是來查商家謀逆一案的。他們以為方太初收朝廷的人,所以才會如此。
現在方太初在江州的身份是長公主手底下的人,所以他們認為方太初鄙視長公主的人,或者是梨陽公主手底下的,又或者是皇帝手底下的。
不過他們更加傾向於她是皇帝手底下的人,畢竟當年那個案子,還跟皇帝有關係。
“哎呀。”方太初敲了敲桌子,桌上的茶杯響了幾聲,“你猜我會不會說兩句實話呢?”
他問了,她就得說嘛?
她有這麼聽話?!
“你不說,你就死。”溫淡二話不說就將手上的劍拔了出來,劍鋒抵在方太初的脖頸上,那泛著銀光的劍,離方太初的距離就只有一點點。只要溫淡的手一動,就能瞬間劃破方太初的喉嚨。
“你不會殺我。”方太初自信的看著他。
要是他會動手的話,那方太初早就已經死了很多次了。
“你能確定?”溫淡挑了挑眉。
方太初將溫淡手上的劍往旁邊推了推,“這把劍放在脖子上,稍微有點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