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三理了理頭髮,在床邊坐下來,“差點就被發現了,還得是我啊,跑得快。”
秦淮點了點頭,“嗯。”
“方……你夫人,在跟那個姓張的聯絡,這兩個人大約做了什麼交易,不過我還沒有查到,反正就是他們兩個人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你夫人就進了縣衙,現在是是個書吏,據說之後會安排去刑房。。”月三繼續說。
他絲毫沒有注意到,秦淮此刻已經變了臉色,一張溫柔的臉瞬間變黑,彷彿方才還晴空萬里的天,此刻變得烏雲密佈,像是隨時都要爆發一般。
月三注意到了窗戶邊的桌子上放著甜糕,竟然還有幾個沒有吃完的,拿起來吃著一個,低頭看著,“還得是最興來的糕點最好吃,不過這麼一盒甜糕少說也得一百兩銀子了吧。”
他看向秦淮,此刻才算是注意到他那一張已經變得烏雲密佈的黑臉。
“你生氣了?”他好死不死的繼續問。
秦淮抬眸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話,空氣似乎就在此刻凝固住了,周遭都是夜的重奏,只有這個屋子裡,一片寂靜。
他那個眼神不太對勁!
月三敏銳的察覺到了,立馬將手裡的甜糕一口吃完,作死的說完了最後的一句話,“能買得起最興來的甜糕,可見她是多麼的有錢了。哦,對了,她還跟沈寬有聯絡。沈大郎你知道吧,就是那個砍柴的。”
他立馬從窗戶跳出去,帶起來來的一陣風將衣角吹動,剛剛跳下去,大腿上就被紮了一根細小的竹籤,疼得月三齜牙咧嘴的,但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翻了院牆逃出去。
“果然。”
廚房內,方太初正好將麵條丟下去,洗了幾顆小白菜放在旁邊,透過窗戶,看見外頭的光不太對勁,一個拉長了的黑影從屋子裡出來,翻出個院牆。
夜色凝重,靜得幾乎嚇人。
樹林子裡那個暗室,桐油燈微微弱弱的發出一聲悶響。溫閒靜靜的盯著石碑看,那石碑上是新刻上的屬於她的名字,她也是石碑上那些名字裡頭,唯一一個現在還活著的人。
“要我說就應該殺了她,你為何還將她留下,當真是因為捨不得嗎?”溫淡抱著劍靠在牆邊,旁邊有凳子,他偏偏就不坐。
“你要殺了她,我就殺了你。”溫閒的目光移開石碑看向他,目光移開的那個瞬間,原本的那一絲都快要看不見的溫柔變得狠厲。
“哼,你會嗎?”溫淡挑挑眉。
他不會,不光是現在不會,而且以後都不可能會。溫閒就是這樣的一張臭臉,對著誰都是這樣。不過他也是知道這只是溫閒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罷了。
大約就是被愛的有恃無恐,他從來不怕溫閒會動手殺了他。
所以這種話別人不敢說,但偏偏他就敢。
溫閒冷漠的轉身,繼續看著石碑上的那些名字。
“她一定會去查的,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查河神祭,我倒是很希望她很快就能夠查出來。”溫閒微微一笑。
溫淡的眸光也跟著暗淡了,“但願吧。”
忽然又想起什麼來,抬頭看向他,“她和一個姓沈的姘頭還有聯絡,據說那個人是她從小糾纏到大的,很久了。那姓沈的現在正在京城,他中了舉,大約有望能過明年的春試。”
溫閒的目光聚焦在那個新刻上的名字上面,“她為何沒有一個姓溫的姘頭。”
此刻遠在京城的沈寬,打了一個噴嚏。屋裡的桐油燈,在這一刻燃盡了所有的燈油。
沈寬合上書頁,看了看自家父親大人的屋子,已經滅了燈。他小心翼翼的拿著燈籠出去了。
出了門,入了市集,京城的街道一整晚都是很亮很亮的,這裡不會有黑夜,到處都是一片燈火輝煌。
“糖糕,賣糖糕嘞!”街邊一個商販還在叫賣,這會都還不打算回去。那攤子上只剩下幾盒糖糕了,沈寬看著,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來。
“老闆,我都要了。”
“誒!好嘞,沈郎君啊,我給你便宜點賣啊。”那老闆麻利的將所有的糖糕都包了起來,遞給沈寬,少收了他一盒糖糕都錢。
“多謝。”他微微低頭,致謝。
“哎呀,哪裡哪裡,都是小事,哈哈哈……”那老闆是認識沈寬的,他有時候會來這裡買糖糕,不過總是晚上的時候來,如果他還在賣的話,他會將所有的糖糕都買回去。
老闆笑嘻嘻的收了攤回去。
沈寬拿著那幾盒糖糕又繼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