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搖了搖頭,“可不像是摔的。”
隨後拿著藥,紗布這些,先給李春蘭止了血,又處理好了傷口。包紮好了之後,嘆了一口氣,“傷得這般嚴重,怕是要多休養一段時間了。”
家裡就這麼兩個人,這一下子兩個人都遭了殃,實在有點不好弄。
“那要花很多錢醫治嗎?”隔壁鄰居問道。
李春蘭家的情況他大概是瞭解的,交上賦稅之後就沒有什麼錢了,這段時間也是將就著吃點。地裡的嫩花生現在可以吃了,李春蘭才去地裡挖花生回來煮給孫奶奶吃,誰知道這個時候忽然出了意外。
“大夫啊,你是大夫?我兒媳婦怎麼樣了啊,沒啥大事吧?”
孫奶奶微微轉醒,大夫過去給她一片藥片,“含著,別吞下去了。你兒媳婦傷得有點重,怕是不太好。”
大夫嘆了一口氣,這人倒黴起來就是這樣。
只是不小心摔了,就釀成了大禍,李春蘭家裡情況本來就不好,現在更加不好了。
聽到大夫說的,孫奶奶雙眼一黑,看著昏迷不醒的兒媳婦,又是一陣心疼。
捂著心口,又頭疼欲裂,看向大夫,眼神中帶著萬分擔心,“大夫,我兒媳婦,到底如何了?”
傷的重,但是不代表醒不過來吧。
她現在需要大夫確切的回答。
大夫也是懂了她的擔心,嘆了一口氣道,“是傷的很重,但是明日就能夠醒過來了。只是這後續治療的費用,怕是……難以承受啊。”
孫奶奶家中就只有兩個人,一個兒媳婦李春蘭,還有一個就是年邁多病的她。李春蘭是家裡的主要勞動力,日子還算是過得下去,但是交了賦稅之後,家裡可是一個子都掏不出來了,這要他們怎麼拿錢出來治病。
孫奶奶心口一陣一陣的刺痛。
她有些恨自己,如果不是為了照顧她,李春蘭早就已經改嫁他人了,也不至於在這裡受這些苦。
現在還摔傷了,至今都昏迷不醒。
“大夫啊,得需要多少銀子?”孫奶奶的眼神都已經麻木了。
她看見李春蘭的傷,渾身是血,已經是格外嚴重了。能夠醒過來,簡直就是一個謝天謝地,哪裡還能要求許多。
大夫比了一個數,不多也不少,眾人都明白了。
孫奶奶堅定的一拍大腿,“治!我們要治,就算是砸鍋賣鐵,也要治!”
一定要將李春蘭給治好才是,家裡沒錢就將房子抵押出去,換些銀子回撈。她還會做點繡活,到時候繡點香包手帕之類的東西賣出去,也是銀子。
他們看著孫奶奶,眼裡流露出一絲心疼來。
“孫奶奶,要不還是……別治了?”路人甲說道。
李春蘭眼瞅著傷得這般重,且不說能不能救的回來這件事情,就是銀子就一定會花很多。剛才大夫的話已經說的很是明白了,李春蘭傷得很重。
“怎麼別治了,春蘭這孩子辛苦,怎麼可以不治!”
孫奶奶心裡其實比誰都要明白,李春蘭沒辦法治,孫奶奶家裡沒有銀子,這個普通的房子也換不來很多錢。
大夫看不下去了,嘆了一口氣道,“我先給你開一貼藥,能吃上幾天的。這藥錢就不收了,明日一早到回春堂去拿藥,我會提前說清楚的。”
在自己是身上都沒有銀子的情況下,力所能及的幫一幫孫奶奶。
孫奶奶感激涕零,看向大夫,不停的道謝,“多謝大夫啊,多謝大夫,若不是大夫,我這兒媳婦怕是不行了。”
大夫擺了擺手,“不必謝了,明日一早去回春堂拿藥就行了。”
大夫收拾了藥箱回去,村民們也都跟著回去了。
第二日一早。
孫奶奶去回春堂拿藥,這會天才亮,孫奶奶就在回春堂的門口等著了,與她一同等著的,還有方太初。
方太初今日下集市很快,因為涼粉賣得格外的好,一出攤就被搶光了,方太初也就很快就下了集市,這會跟著來這裡給秦淮拿藥。
雖然現在秦淮在百花樓內,但他每日要吃的藥卻一點都不能少了的,她每日還是會去看秦淮,給他拿藥過去。
“孫奶奶,你怎麼也在這裡?”方太初看向孫奶奶,很是疑惑。
平日裡不都是李嬸子出來買什麼東西嗎?怎麼今日孫奶奶自己出來了?
聽見她的話,孫奶奶忽然又開始難過起來,老淚縱橫道,“春蘭摔著了,傷得嚴重。都沒有什麼錢治病,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