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年過半百的糟老頭子,怎麼這麼八卦?”
“連晚生後輩的情話也要聽個仔細?”
月光下的戚無雙英姿颯爽,一邊揪著雲響的耳朵,一邊嚴厲的訓斥道。
“輕點......輕點.......無雙你輕點.......”
雲響齜牙咧嘴的討饒道,哪裡還有當年的威風。
由於李彩的原因,二人的大婚也未能如期舉行,一直拖著。
翌日,
秀女村。
李文柏正端坐在木輪車上,手中捧著一本泛黃的典籍。
高聲吟誦道:“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
“故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盈,聲音相和,前後相隨。恆也!”
“這段話講的是天下的人都知道以美為美,這就是醜了。”
“都知道以善為善,這就是惡了。”
“所以有和無相互轉化,難和易互相形成,長和短互相包容,音和聲互相諧和,前和後互相跟從。”
“這是永恆不變的!”
李文柏的木輪車前,有十幾個小娃兒,每人身前都擺著一張小書桌。
此時正揚著頭,一臉懵懂的看著李文柏,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先生在說些什麼!
“先生,我餓了!您在說些什麼呀,靈兒聽不懂......”
一個女童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對著正興致盎然,滔滔不絕的李文柏說道。
這小女娃兒,是周野的小閨女。
周野上山打獵,周野媳婦也去了小秦鎮瓦巷去採買東西。
這小丫頭太小,不好一起帶著,這才臨時託付給了李文柏。
“是啊,是啊,先生您在說些什麼啊?我們想聽妖怪的故事.......”
有了周靈兒帶頭,一群小娃兒頓時鬧翻了天。
把李文柏搞得一個頭兩個大,焦頭爛額。
“呵呵......”
一聲輕笑傳來,李文柏抬頭看去,只見一個身材高挑的青衣美婦不知何時已站在院牆外。
一雙狹長的眸子正好奇的盯著自己,輕輕的笑著。
這女子第一眼給李文柏的感覺十分奇特,高傲、溫婉、成熟、淡漠、遺世而獨立!
幾種不同的特質匯聚於一身,又毫不衝突,當真不是凡人一流!
李文柏遙遙施了一禮,溫文爾雅的問道:“敢問姑娘何方人士?可有為難之處?是否需在下相助?”
“姑娘?”
青衣美婦又是抿嘴一笑,卻並未答話,反而多看了李文柏幾眼,又往院子裡掃了幾眼。
李文柏一身粗布麻衣,但仍是一介書生打扮,一臉的書卷氣。
眼神有一種滄桑感,卻又十分的乾淨。
明明年紀不大,頭髮反而有些花白。
更可貴的是,李文柏雖然腿腳不便,但是小院打理的極為乾淨整潔,還種了一些常見的青菜。
可見也是一個自尊自愛之人。
一眾小娃見這青衣女子也不回話,一個小男娃吸著鼻涕用稚嫩的聲音說道:“姐姐,你怎麼不說話回禮?這樣很不禮貌。”
“按先生的說法,你這是有失女子之儀!”
青冉冉聞言被雷的外焦裡嫩,自己一個千年的老妖婆,竟被一個鼻涕娃叫姐姐?
“陳二胖!你才不禮貌,長輩說話能隨便插嘴嘛?”
李文柏虎著臉訓斥道。
“姑娘勿怪!”李文柏趕緊告罪道。
青冉冉差點沒像雲苗一樣翻起白眼,無奈之下,當真盈盈施了一禮。
然後回道:“小......小女子云夢澤水底人士,確實有事請先生相幫。”
青冉冉之所以對李文柏如此態度,是因為眼前的窮酸書生乃李彩的至親,亦師亦父。
更是與李彩的孃親乃是同一輩分,而且很可能也有恩於李彩的孃親。
按理,輩分比自己只高不低!
多少年了,青冉冉不成想人族竟出了個比自己輩分還大的人。
李文柏一時聽的雲裡霧裡的,差點以為眼前這姑娘腦子不好使,但那獨特的氣質讓李文柏直接否定了這種想法。
但也不好追問,便順著說道:“姑娘請講,但說無妨,在下必竭力幫之。”
“倒不是幫我,是幫你自己的寶貝徒弟,李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