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坐在木輪車上,彷彿在質問著自己。
來自靈魂深處的拷問,讓李彩無法就此安眠!
“啊!”
李彩大吼一聲,眼神再度清亮,慢慢的站直身體。
期間雖摔倒了幾次,但每一次李彩都咬著牙,再度站起。
從來沒有,真正倒下!
當李彩挺直脊背,雙腳站穩在大地的一瞬間,突然感覺身體又生出幾分氣力來。
其實這並不是李彩的錯覺,而是他此時已突破身體極限。
青色身影欣慰一笑,身影憑空消失。
李彩提著最後一口氣,在幸運之神的眷顧之下,最終還是抓了一隻彩腹錦雞和一條紫鱗魚。
但剛剛積攢的一點氣力卻再次被消耗一空,李彩最後完全憑著頑強的毅力才爬回灶臺邊。
點了把火,雞未褪毛,魚未去鱗,便被李彩直接扔進了火堆裡。
憑藉著腦中最後一點清明,李彩把黑乎乎的兩坨東西從燃盡的火堆中扒拉了出來。
抓起一個便胡亂的啃了起來,啃著啃著,便昏睡了過去……
昏睡狀態下,李彩的身體在悄然的發生著微妙的變化。
血液之中,藍金色愈發明亮起來,撫慰著李彩透支的身體。
雲響此時手裡提著一個大大的布包,懷中揣著一本古書,已經歸來。
恰好見到趴在灶邊的李彩,走近細瞧之下,只見李彩手裡正抓著一團烏漆麻黑的東西。
嘴裡也含著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未及嚥下,呼嚕打的更是震天響!
遠處竹林旁,烏黑的鐵戟在淡淡的月光下正閃爍著幽冷的寒光。
雲響見了,也是沒想到這小子第一日便能將鐵戟搬到百丈外的竹林旁,心裡也是頗為高興。
當即便去潭邊用木桶提了幾大桶潭水,點燃爐灶,燒了滿滿一大鍋沸水。
隨後便將自己提回來的布包開啟,裡面竟滿滿的都是靈藥!
單從品相上看,絕非凡品。
這些東西,都是雲響憑著長老的身份和自己那張老臉在宗內搜刮的。
而云響出山的事已經不脛而走,雲夢宗的一些長老們,心中更是久久不能平靜。
雲響從布包裡挑挑揀揀的取出各種各樣的靈藥,通通丟進了鍋裡熬煮起來。
兩個時辰後,一鍋藥湯已經熬好,鍋裡的藥湯咕嘟咕嘟的冒著泡,同時又騰著陣陣白氣。
透過水霧看去,那藥湯中竟還散發著微弱的淡黃色寶光!
雲響把灶邊大竹桶裡的水全部倒空,又把黃色的藥湯全部倒了進去。
李彩此時已被雲響扒了個精光,隨後便被雲響丟進了木桶裡。
入湯後,李彩的面板瞬間被燙的通紅,全身佝僂著,像是一隻快被煮熟了的大蝦。
若是尋常體質的人,估計此時都被煮了個半熟。
可是李彩卻仍未清醒,只是在不停的無意識的痛哼著。
李彩在高溫之下,渾身的毛孔都舒張開來,此時正貪婪的汲取藥湯中的精華。
身體裡的血液此刻如同沸騰了般,不斷的沖刷著李彩的身體,藍金色越來越明亮。
李彩已經透支的身體彷彿久旱的乾枯大地,正被一場瓢潑大雨滋潤著。
天心閣;
雲影向雲翼稟報道:“宗主,我聽皓鑭長老說,雲響師弟今天竟離開了紫竹島!”
“而且還找了幾個當年與他有些情分的長老求取了一些靈藥,看來雲響師弟的心結已經解開了。”
“只是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怕不是這些靈藥能治好的!”
“哦?”
雲翼略微驚訝的看了看雲影,似是有些不太相信。
旋即問道:“都找了哪幾位長老啊?既然雲響師弟有所求,為何沒來找我?”
雲影略一思索,回道:“都是找的外門長老,有星夢島的陳實長老、斷離島的曲殤長老、還有......”
雲影停頓了一會兒,又趕忙說道:“還有逐月島的佟陸長老!”
但是卻沒有回答雲響為何不找雲翼的事。
雲翼自然也不會刨根問底的追問雲影,他素來知道雲影這傢伙就是一頭老狐狸。
在雲夢宗人緣極好,從不輕易得罪於誰。
“影長老,稍後麻煩你派人通知一下雲響。以後旦有所求,儘可來找我!”
雲翼淡淡的說道。
雲影趕緊答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