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譚鈴感到絕望之際,她注意到那高大的艙體內部開始瀰漫起陣陣白煙,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她心頭一緊。她小心翼翼地靠近艙體,透過半透明的艙壁,她震驚地發現裡面竟然站著一位與作家毫無二致的人。
在法師塔內,氣氛凝重得彷彿連空氣都凝固了,眾人沉默地踱著步,每一步都承載著沉重的心情。
“這一切的根源,在於我的輕率與疏忽。”作家終於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裡滿是自責與懊悔,“我不該擅自移動法師塔,更應該在行動前徹底檢查,確保每一位同伴都已安全登船。這份罪責,我難以釋懷,更無法原諒自己。”
“作家,請不要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王健強打斷了作家的自責,“這是我們一起做出的決定,每個人都有責任。我也同樣自責,因為我曾確信譚鈴已經安全登船,卻未能料到這樣的變故。我們是一個團隊,面對困難,應當共同承擔。”
白凌的眼中閃爍著焦急與不安,她急切地問道:“現在說這些已經無濟於事,我們得想想辦法。難道真的沒有任何可能,讓我們能夠回去救譚鈴嗎?她還在那裡,等著我們!”
“你以為,若真有捷徑可走,我還會如此束手無策地站在這裡嗎?”作家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焦躁與無奈,“現實是殘酷的,尤其是你我都清楚,法師塔的規則——它無法在同一時空座標上重複降落。”
“作家,請先冷靜下來。”王健強溫和地勸慰道,“過去,我們確實未曾給予法師塔時間機制足夠的關注與修復時間。但現在,既然困境已至,何不將這份遺憾轉化為行動?如果我們集中所有力量,專注於時間機制的修復,是否就能找到一絲轉機,為救回譚鈴爭取到可能?”
作家聞言,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你的設想並非空穴來風,確實存在這樣的可能性。但我們必須做好心理準備,這可能是一條漫長且充滿未知的道路,耗費的時間或許以月計,甚至以年為單位。”
白凌見狀,更加焦急地插話道:“但作家,請考慮一下吧!如果我們齊心協力,我和健強都願意傾盡全力協助你,這樣的努力難道不值得嗎?為了譚鈴,為了我們的同伴,任何嘗試都是值得的!”
“誠然,這嘗試的價值無可置疑,但現實同樣殘酷。”作家嘆了口氣,眼中滿是憂慮,“虛穹人絕不會袖手旁觀,任由我們從容不迫地修復法師塔。他們正全速逼近,目的明確,只為摧毀我們的一切。時間,對我們來說,比任何時候都更加緊迫。”
“虛穹人的時間機器……”王健強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靈感的火花,他突然眼前一亮,“作家,我有個大膽的念頭!既然我們不能依賴法師塔返回,那為何不利用虛穹人的時間機器作為我們的橋樑?”
作家聞言,眉頭微蹙,隨即眼中閃過一絲領悟,“你的意思是,嘗試奪取並操控他們的機器?”
“正是如此。”王健強語氣堅定,“面對絕境,我們必須採取非比尋常的手段。而且,這不僅僅是為了救譚鈴,更是為了我們所有人的生存和未來。”
然而,白凌的憂慮卻難以掩飾,“可是,這聽起來太冒險了。虛穹人的技術先進,防守嚴密,要想成功奪取時間機器,難度可想而知。”
“這,就是我們唯一的生路,錯過了,譚鈴或許將永遠從我們的世界中消失。”王健強的話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決,“我們不能再讓猶豫和恐懼束縛住手腳。”
作家在短暫的興奮之後,逐漸恢復了冷靜,他緩緩坐下,目光深邃地說道:“確實,成功的機率如同針尖上的舞蹈,微乎其微。但正如白凌所說……”
“我們唯有前行。”白凌接過話茬,語氣中充滿了決絕與堅定,“而且,我們擁有更多無法割捨的理由去戰鬥,去扞衛我們所珍視的一切。”
王健強也投以堅定的目光,與作家對視一眼,彷彿在無聲中交換了彼此的決心:“作家,你覺得呢?”
作家沉吟片刻,眼神逐漸變得堅毅而明亮:“我完全贊同!是的,我們別無選擇,只能勇往直前。下一次法師塔的降落之地,將是我們與命運抗爭的戰場。在那裡,我們將不惜一切代價,戰鬥到最後一刻,直到為我們的同伴,為我們的希望,贏得一線生機!”
在充滿科技感的虛穹人時間機器內部,譚鈴的身影顯得異常孤獨而堅韌。她面對著那臺看似冷漠卻又承載著無限希望的機器,呼喚著:“法師塔……有人在嗎?能聽到我的聲音嗎?”她的聲音在空曠的機艙內迴盪,帶著一絲絕望中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