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蔣美霞是聰明的,這些年早就從婆婆和她弟弟的某些話裡,聽出了一些門道,只是心裡一直帶著一個疑問而已。
“老舅呀,有才當年就算是不小心推表弟下河,那都多少年了,這些年我娘補貼您家的還少嗎?你就算對有才有再大的不滿,也該等我娘出院了再說,我娘這還病著呢,你就非來鬧這麼一出,我就心疼我娘呀!”蔣美霞表情嚴肅,幾句話就讓徐老太對自己親弟弟也心生不滿了。
“夠了!”徐老太怒喝一聲,然後還是嘆氣這朝著自己弟弟道:“毛弟呀,你放心,等姐出院了, 一定帶著這個孽障去給你賠禮道歉,老二家的,先給你老舅拿50塊錢。給金兵買點東西補補身子。”
蔣美霞就算再心不甘情不願,也只能拿錢了,畢竟是自己男人犯下的錯誤。
給了50塊錢,又說了一堆的好話,老舅一家才走了,徐大芳湊到蔣美霞身邊:“媽,房子要回來了沒呀?”
蔣美霞心疼自己女兒:“要回來了,這幾天你在醫院伺候你奶奶,辛苦了。”
“辛苦什麼?她一個賠錢貨,伺候我難道不是應該的,為了給她弄工作,花了那麼多錢,這要是在別人家,早就該把她賣了換彩禮了。”徐老太尖酸刻薄慣了,嘴裡從來說不出有溫度的話。
蔣美霞可不依了:“娘,我倒是想問問,賣了我家大芳給誰換彩禮?我家光天可不需要賣了親姐姐給自己換彩禮,我家光天那是大學生,等大學畢業了,國家包分配工作,說不定把她姐姐也弄去京城,要說大哥家的光宗和光海需要賣了自己姐妹補貼,那也許是真的,可你也不該到我面前說。”
徐老太氣得手指顫抖:“賤人,不許你說的我光宗和光海!”
“娘,你可不能這麼偏心,難道光天就不是您的孫子?你生病這些天,我家光天昨天還來給您送飯,大芳更是在醫院給您端屎端尿,老大一家的呢,有一個人來給你床前盡孝嗎?”蔣美霞委屈的眼淚直流,徐有才心疼媳婦,馬上就在心裡怨恨起親媽來。
徐老太當然覺得自己沒錯,自己是徐家的大家長,自己做什麼都是對的,只不過看到周圍人都對自己投來鄙夷的眼神,這又是縣裡,徐老太也是有點心虛了,強壓著怒火:“老二媳婦,我這幾天病糊塗了,你別跟娘計較,娘自然是心疼你的。”
蔣美霞也沒時間和徐老太計較這些:“娘,徐昭容可說了,他們一家明天就搬走,你還打算在醫院住著,就這麼輕易的讓他們走了 ?”
聽到徐昭容這三個字,徐老太渾身一哆嗦,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只要想到那個死丫頭,徐老太就渾身發抖,總覺得那丫頭是真的能砍了自己的頭。
尤其是前幾天看見自己的老妯娌被她兒媳婦給砍了頭,徐老太就更害怕了:“讓她走吧,我不想再見到她,滾了也好。”
蔣美霞就知道指望不上徐老太,好在自己早就安排了後手:“大芳呀,你也在醫院累了好幾天了,你雖然孝順,但是你奶可是有三個孫女呢,總讓你一個人在醫院,別人該說二芳不孝順了,跟娘回家吧,我讓二芳來醫院伺候你奶!”
說完蔣美霞又提醒徐老太:“對了,娘,我忘記跟您說了,徐衛國全家都被判了死刑,您不在村子裡的這幾天,又有好幾家的兒媳婦受不了婆婆的磋磨,砍死了自己婆婆,唉,現在別人都說咱們村是砍頭村了。”
說起來砍頭兩個字,徐老太就渾身一哆嗦,到嘴的罵人的話也憋回去了。
其實徐老太早就可以出院了,就是因為害怕才躲在醫院不出去的,現在聽見蔣美霞說起那幾家被砍頭的人家,居然都是和自己關係好的人家,徐老太就更害怕了:“那你們回去吧,讓二芳來醫院伺候我。”
蔣美霞這幾天在徐昭容那裡受的氣,總算是得到了緩解,帶著女兒和男人就出了醫院。
徐大芳惱怒:“爸,媽,我奶也太偏心了。”
“唉,你奶偏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當家的,你也算是看清了吧?”蔣美霞繼續挑撥。
徐有才也氣到:“大哥做的壞事比我多了去了,娘就是看老大家有兩個男孩就偏袒老大家,我呸,就徐光宗那個混混和徐光海那個蠢貨,那個能比得上我家光天。”
蔣美霞心裡一直謀算:“當家的,實在不行咱們也走吧,明年三芳就要高考了,等三芳考完,咱們也走吧,去京城,給咱家光天好好的謀劃謀劃,將來咱們光天肯定是要當城裡人的,還得是最厲害的京城人。”
“媽,那我也要去京城,你們可不能全家去京城,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