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東方剛剛泛起魚肚白,趙霽華兩姊妹就坐上了前往孫家的馬車。
車輪滾滾向前,馬蹄聲清脆地迴盪在街道上。
就在這時,前方不遠處傳來一陣嘈雜聲和悲切的哭聲。
兩人好奇地探出頭張望,只見一名壯年男子正懷抱著一卷草蓆,坐在路邊泣不成聲。
他一邊痛哭流涕,一邊仰頭向天高喊:“蒼天無眼啊!為何專挑我們這些苦難之人下手!”
夏離見此情形,趕忙示意車伕停車,並快步走到那名壯年男子身前,關切地問道:
“這位大哥,發生何事讓您如此悲痛欲絕?”
那壯年男子聽到有人問話,緩緩抬起頭來,滿臉淚痕地看著夏離,哽咽著說道:“這草蓆裡裹著的……便是我的女兒啊!昨日她只因不肯受那三皇子的侮辱,竟被活活打死了!可憐我這個當爹的,昨日方才從邊疆歸來,滿心歡喜地想要與家人團聚,卻不想迎來這樣一場噩耗!如今女兒沒了,我還為誰去守那萬里邊疆?”
說到此處,男子再次嚎啕大哭起來。
聽聞此言,夏離和同伴皆是心頭一驚,對眼前這名不幸的父親充滿了同情。
她們急忙好言安慰道:“壯士莫要太過悲傷,逝者已矣,生者還要繼續生活下去。相信公道自在人心,總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這話一出,壯士臉上悲憤無比:“狗屁的真相大白!昨日事發我就去各個地方討要公道,可他們官官相護,至使我投訴無門!”
“這……”
“這什麼狗屁三皇子?未來真要是他登基,那我還不如造反了算了!”壯士憤恨道。
夏離說道:“不必擔心,他一定登不了的。”
“!!!”
看到對方瞪大眼睛,夏離連忙找補:
“嗯……我的意思是,三皇子品行不端,大家都看不過去。咱們陛下是明君,肯定不會選他的。”
趙霽華也勸道:“好好活著,等著看那一天吧!”
壯士不確定的問:“真的會有那麼一天嗎?”
“肯定會有的,三皇子如此暴政,若之後真的是他登基一定會有義士謀反的,您到時候去投入那些人門下,也能為女兒報仇不是?您常年在邊關,您的女兒就經常祈福,希望您平安的活著,看到您這麼傷心也會自責不已的。”
“對,我要好好活著,活著看他的報應!”
經過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解,那壯年男子的情緒終於漸漸平復下來。
最後,他抱起草蓆,步履蹣跚地離去。
趙霽華兩人沒把這個插曲放在心上。
……
馬車在孫府門前緩緩停下,趙霽華率先下車,她身著一襲淡藍色的錦緞長裙,裙襬繡著精緻的蘭花圖案,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擺動,宛如一幅流動的畫卷。
夏離緊隨其後,和姐姐穿著同款衣裙,髮間插著一支玉簪,簡單卻不失高雅,白皙的面龐上,一雙明亮的眼睛宛如秋水,透著聰慧與靈動。
只是……
二人還未踏入孫府大門,便被幾個家僕攔住了去路。
為首的是孫府的管家,他一臉傲慢,斜睨著趙霽華和夏離,冷冷地說道:
“站住!你們是何人?來孫府有何事?”
趙霽華微微皺眉,心中湧起一絲不悅,但她仍禮貌地回答道:
“管家,我是趙霽華,這是我妹妹夏離,我們前來拜見外祖父。”
管家聽聞,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冷笑,他上下打量著趙霽華,陰陽怪氣地說:
“原來是趙姑娘,只是我們孫府如今可不歡迎你。你也知道,我們孫家不喜三皇子,而你卻曾與三皇子有過婚約,如今被退婚,還成了老姑娘,這傳出去,豈不是壞了我們孫府的名聲?”
夏離的眼眶瞬間紅了,她緊緊地拉住姐姐的衣袖,氣憤地說:“姐姐,他們怎麼能這麼說……”
趙霽華輕輕拍了拍夏離的手,示意她不要激動。
她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不卑不亢地說道:“管家,您這話可就不對了。我與三皇子的婚約,乃是皇后金口玉言。當初定下婚約時,孫家可並未表示反對。如今我被退婚,這其中的緣由,想必您也清楚。再者說,我趙霽華行得正、坐得端,從未做過任何有損孫府名聲的事情。今日我前來拜見外祖父,是出於晚輩的孝心,您又有何理由阻攔呢?”
管家被趙霽華的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