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般薄粉紅色眼瞳,盪漾著水中圓月的瞳孔,看到的人便會明白,她那日落月顯的淡冷。
而此刻這樣的眼睛裡,看得到是一層觀測窗外的寂靜真空海洋,遠處一顆了無生機的冰層星球散發著白色視界資訊。
當然,在這些倒影之前,則是一把小木劍被她按在觀測窗邊,她認真看著那有著青字的小劍在這片背景的樣子,如有懷念。
“在想什麼?我們未來的劍首大人。”
一道明顯帶著打趣又有些關切的聲音響起在耳側,將那份清冷孤寂打破,將木劍收入內衫當中,她將視線回望,便是一位穿著流雲軟甲的灰髮女性過來。
黑白分明的眼睛,靈動如狐,嘴角時刻揚溢似笑的弧度,長髮辮作麻花長鞭,幹練無雜,腰間掛著一個古色古香的墨玉葫蘆,渾身帶著些許桃香。
“我在看外邊,以防出現隱藏的敵人,陶夭。”
回答的聲音並不如說話人的長髮般,如月光作瀑,天然便是帶著冰冷,她帶著些許認真和緊張的回覆著。
“而且……別拿劍首打趣我,我夢想是這個,但是我還差的遠呢,現在說出來,只是笑話。”
她露出的耳朵帶著些許紅潤,對於同伴的話明顯感到了害羞。
“嘿嘿,夢想不就是應該時時說出來激勵的嘛,我這是好心激勵我們的小劍首大人。”
“另外你不用這麼警惕的,星槎的天地視聽系統還在呢,可比眼睛還準,而且就你這小窗戶能看得到什麼,我來看看!”
深知有貓膩的陶夭湊過去一看,沒有啥子好看的,茫茫星海里,除去那黑的看不清的背景以及那些沉浮的星球外便沒有什麼東西了。
“也是有用的,畢竟按照老師說的,科技終究只是身外之物,人最後要相信的到底是自己。”
“過去的案例裡也有敵人遮蔽系統然後近距離後轟爆星槎的。”
她認真的回覆著,可換來的卻只是陶夭的揉搓,就形體上陶夭是二十多歲的成女,她則是十五六歲的少女。
但她們有同一個身法,那就是屬於仙舟的雲騎軍,當然,並不是春虹衛那樣帶著特定稱號編制的隊伍。
“行了,陶夭你也別把你的不正經傳染鏡流了,她出任務沒有幾次,可不能學你的壞習慣。”
“記著,這次任務絕對不能掉以輕心,畢竟我們的目標可是事關壽瘟禍祖的新使徒的行蹤。”
這份嬉鬧很快被第三個人制止了,那同樣是一位女性,只不過和這兩位不同,她有著明顯的狐耳和狐尾,同樣的流雲軟甲,但是多了幾分青色的染色和圖紋,那老成穩重的氣勢代表了她領導著的地位。
“這怎麼是帶壞啊,巢衣大人……好好好,我會正經的。”
陶夭舉著手投降著,而被她蹂躪的鏡流也是恢復了那副清冷的神態,嚴肅且認真起來。
“這是命令而不是提醒,陶夭,你要明白嚴重性。”
巢衣看著明顯不那麼重視的陶夭也是嘆氣,明白她為什麼如此,只因為這次的目標說是目標,但是實際上卻是不知真假的謠言罷了。
本來她們只是仙舟羅浮眾多雲騎小隊的一支,按照任務對已經掃尾的豐饒孽物星球進行掃查。
然後在搜查裡便是追蹤到了殘餘二十人的豐饒孽物開著飛船逃跑了,並且在竊聽裡得知他們準備去追尋新的豐饒使者足跡。
那時候她們差不多是嚇的半死,不僅給仙舟回覆資訊報送座標,更是不懼生死的跟了過來企圖尋找線索。
結果呢?飄了三年,啥都沒有見到,而在持續竊聽裡對方內部也是懷疑是不是走投無路的臆想。
這結果出來,整個小隊大部分人都認為可以直接將敵人擊毀,畢竟對方飛船無論是效能還是武器都不如他們這艘星槎的。
但仙舟那邊的訊息卻還是繼續追蹤,直到對方死掉確認這訊息是假的為止,一切補給自有安排,事關豐饒使者,仙舟只覺得寧可信有,不可信無。
“巢衣隊長,新的訊息來了!敵人好像快不行了!”
也就是這時候,一位手持關刀的甲冑士兵過來,報告了一則代表旅途即將走到終點的訊息。
漫長的三年,本來相對於生命本來毫無尺度的時間,但是在這般寂寥的真空之海前進追蹤,頂著隨時死亡的壓力……當真如黑洞邊上一般了。
巢衣,陶夭,鏡流立馬趕到了星槎的主控室內,那裡的天地視聽系統也將遠處的飛船情報轉播起來。
“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