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輝率領騎兵衝到至靈城下,城頭士卒紛紛戰戰兢兢地看著他們。戰場上黎軍士卒被殺得大敗他們是看在眼裡的,明軍以少勝多,沒有花哨,堂堂正正擊敗了黎軍。
守軍正不知道是該死守城池還是棄城而逃時,趙輝持槍大喝道:“開城投降!否則打破城池,屠滅全城!”
過了沒一會,城門緩緩開啟,於是至靈收復!
原本包抄過來的黎軍見情況不妙,也向西鑽過山谷撤出了戰場。
此戰,明軍生俘黎冷、陣斬丁列以及十餘名黎軍大小將校,一萬三千多名黎軍投降,殺敵六千餘人,此戰一舉打垮了黎軍在諒江以東的主力,使得黎軍只能將兵力集中在昌江至交州一線,以此來阻擋明軍。
趙輝收走了降卒的武器,命他們收拾戰場,區分敵我士卒,分別挖坑埋葬。
之後趙輝命人向京師報捷,同時馬不停蹄地渡過江,帶領馬步軍一萬人往西面的諒江城殺去。
他原本以為諒江城早就失守了,沒想到到了城外,一個黎軍也不見,但見城外空無一人的長圍、壕溝,可見諒江被圍困了很久。
有一個明軍將領帶著兩個小兵小心翼翼地從城裡摸出來,見了趙輝的大纛“駙馬都尉、建平侯、徵夷大將軍趙”、“掌南京諸衛所事、提督交趾總兵官”,“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是我們官軍來了,終於有援軍來了。”領頭的將領嚎啕大哭。
趙輝也有些動容,甩一甩馬鞭道:“別哭了,趕緊,我有話要問你。”
那將領自述乃原柳升麾下的一名千戶,名叫黃誠,當時柳升兵敗,明軍四散逃竄,他帶著兵部尚書李慶、土官交趾右布政使阮德勳突入諒江,本想繼續往北逃回內地的,結果被黎軍死死圍困,一直到現在。
“南面的昌江還在我們手裡嗎?”趙輝問。
黃誠也不清楚,他們被圍得水洩不通,對外面的訊息是兩眼一抹黑。
“大將軍,有吃的嗎?我們已經一個月沒見著米了。”黃誠急道。
趙輝分了一些糧食給他們,並讓他們在諒江原地據守,不用多久後面會有步卒前來替換他們守城。
黃誠千恩萬謝,在地上叩拜磕頭。
“大將軍不進城嗎?”黃誠見趙輝似乎要走。
“黎軍跑了還沒多久,抓緊追擊,還能殺一波。”趙輝再次率軍啟程,往南而去。
諒江與昌江相距僅三十里,幾乎是只隔著一條淺淺的河。
趙輝一路追擊,黎軍連續敗退,昌江附近的黎軍也在往南撤退。
趙輝的騎兵衝殺了一陣,將黎軍如同趕鴨子一般殺得到處都是。
終於殺到昌江城下。
“我乃駙馬都尉趙輝,城中誰是主將,報上名來。”趙輝到了城下,大喊道。
城頭驚疑不定,以為是黎利使詐。
“大都尉請稍等,”守卒連忙去叫人。
城頭上探出一個腦袋,大聲道:“城下可是趙駙馬?”
趙輝抬頭,定睛一看,“哈!成國公!我趙輝來也!速速開城!”
原來竟是朱勇。
朱勇開啟城門,激動地衝出來,“真是你趙輝?”
朱勇見過趙輝沒有一千回,也有五百回,但從來沒像今天這樣激動過。
“哈哈,大舅哥,我說過萬一哪天你被圍,我趙輝千山萬水也會來救你的。”趙輝笑道。
朱勇在他胸甲上錘了一下,笑罵道:“孃的還真是你趙駙馬。”
眾人簇擁著趙輝進入城池,趙輝見大家都瘦得脫了形,忙叫親兵拿乾糧來給大家先填填肚子。
看著眾人狼吞虎嚥,差點沒噎死幾個。
趙輝勸道:“別急著吞下,喝口茶潤一潤。”
朱勇邊往嘴裡塞,邊含糊不清道:“什麼茶,哪還有茶,茶葉杆子都被炒了吃掉了,只有井水喝。”
趙輝趕緊讓親兵把吃的都收走,以免他們真的被撐死了。
“你們被圍了多久?”趙輝問。
“九個月多。”有人答道。
“九個月零十三天。”朱勇補充道。
糧食到第五個月就已經見底,剩下的日子是靠吃各種東西維持。先是吃軍中的驢馬,然後是甲冑上的牛皮,最後是蟲子、老鼠、蛇、鳥、草根、樹皮等等,總之什麼都吃。
朱勇以及前交趾布政使黃福等圍在城中的官員,紛紛上前來給趙輝致謝。
“要不是大都尉來,我等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