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輝在包圍清化後,即派軍渡過馬江,奪取了與清化隔江相望的愛馬千戶所。
愛馬千戶所是由明軍設立的守禦千戶所,因為扼守愛州與馬江之間的交通要道,所以命名為愛馬千戶所,實則跟愛不愛馬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趙輝上次跟張輔征討陳季擴曾路過這裡,戲稱這裡的守卒為愛馬士。
愛馬千戶所往北五十里的山嶺間,有座安南陳朝時期築起來的堡寨,名為扁山堡,由於建在崎嶇的山道上,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黎利應當派有重兵防守。
過了扁山堡,不過三十里就是愛州城。不論明軍北上還是黎軍南下,愛州都是必經之路。
趙輝估摸著黎軍應該已經在向愛州增援了,他不打算立即攻打扁山堡,那樣只會擋住黎軍南下的通道。
愛馬千戶所與扁山堡之間的地形比較特殊,沿海灘塗、山嶺、河流剛好將這片平原圍成一個c字形,黎軍當然不可能有艦隊從海上來,唯一的進出通道就是扁山堡。(地圖見段評和章評)
他要讓黎軍南下,等黎軍透過扁山堡後,再以騎兵突然繞後,堵住黎軍退往扁山堡的後路,然後來個甕中捉鱉。
明軍收復愛馬千戶所後,隨即哨探四散前出,查探扁山堡以及偵查山後愛州方向黎軍的動作。
趙輝收到諜報,黎軍果然有大量士卒從愛州殺過來了,總數大概在一兩萬人。
趙輝心中暗喜,他已經在扁山堡南面做好了萬全準備,就等著黎軍鑽進口袋來。
哪知道等了五天,左等右等,就是不見黎軍從扁山堡南下。
“嘶……鄭公,你說黎利這賊子是不是識破了我的計策。”趙輝問鄭和。
鄭和笑道:“黎軍這兩年的戰事,打的硬仗不多,更多是靠迂迴包抄、打埋伏等奇謀取勝,都尉這個招數,對黎利不好使。”
鄭和給趙輝面子,沒直接說你這個計謀在黎利面前太小兒科。
趙輝嘬了嘬牙花子,下定了決心,大聲道:“來人,傳令!圍城的大軍給我狠狠地打,要把清化給打痛了,看黎利老兒忍不忍得住不救。”
明軍隨即對清化發起猛烈進攻。
洪熙大炮、各式小炮朝著清化城頭猛轟,將女牆統統都給削掉了。
黎軍只能在炮擊期間躲下城去,等到明軍發起進攻再上城。
負責東面攻城指揮的是南京留守右衛指揮使高尚。
高尚命令炮兵每打三輪炮,步卒便推著攻城器械開始衝鋒。
黎軍也漸漸悟出來了規律,只要聽到三輪炮打完,就知道明軍要殺上來了,就趕緊往城上跑。
高尚見黎軍似乎已經成了習慣,便突然命炮手下一波攻擊改打四輪炮。
等到明軍第三輪炮一放完,黎軍聽到城外喊殺聲又起,連忙又往城上跑,等跑到城頭,卻只聽明軍在城下高喊,卻是一個人也沒往上衝,頓時驚覺不妙。
這時“轟轟轟”第四輪炮擊到了,將城頭炸了個人仰馬翻,連同守城器械通通砸了個稀巴爛。
這下黎軍老實了,非得見著明軍開始衝鋒,才往城頭上跑,這下城頭的拼殺愈加的慘烈。
城門處,是明軍的衝車在死命地撞擊著城門,發出哐當哐當的巨響,震得整個城門樓都在晃。
城樓上,有奮不顧身的黎軍將一塊塊石頭推下城來,城下則回報以一連串地火銃,打得他們頭也不敢抬。
雲梯車那邊,戰鬥更加壯烈,明軍士卒衝上城頭,與黎軍戰在一處,但每次衝上城的也不過七八人,很快就左支右拙,被黎軍盡數攻殺。
明軍如潮水一般地往下退卻,黎軍見明軍撤退,立馬也往城下逃去。
因為明軍炮擊馬上就來了!
果不其然,沒等人全跑完,震天動地的巨響又再次響起,還沒回過神來,炮彈已經砸到了城頭。
“哐”,一枚炮彈直接砸中一名黎軍的大腿,倏忽之間直接將他的一條大腿連根一起撞飛,他整個人轟隆一下仰面倒地,然後驚恐地看著自己噴湧著鮮血的下身,忍不住尖叫起來。
很快又一枚炮彈“啪”一下砸中他的腦袋,即便他戴了兜鍪,也還是跟西瓜一般“砰”地爆開,倒黴的他再也不用擔心他的生育問題和尿尿難題,不得不說是一種幸運。
這時炮彈又徑自彈開,撞飛了兩人後才骨碌碌地滾下城去。
守將跟黎察彙報:“將軍,怎麼辦,這樣下去,城池守不了多久的。”
黎察怒道:“你問我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