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大喝一聲:“殺!”
帶著士卒衝了上去。
只聽“叮鐺”幾聲刀刃相擊之聲。
還有戰馬哀鳴之聲。
領頭的一騎他的虎口已經震裂,鮮血從刀柄上汩汩往下淌,與刀刃上原有的鮮血混合在了一起,從刀尖上一滴滴落在田裡的麥葉上。
王斌用雁翎刀指著他,好言道:“是條漢子,說出太子與趙輝下落,我放你走。”
那騎士猛地握緊了手中的刀,大聲道:“我家世代忠良,怎麼會向你們這些叛逆低頭?”
王斌冷哼一聲:“什麼忠什麼奸,太宗皇帝的大位不也是奪來的?”
這時,後面有人提醒王斌道:“將軍,官道上有一單騎跑了。”
對面那些騎士臉上明顯露出驚慌之色,被王斌看在眼裡。
“哈哈哈,那單騎是太子對不對?想調虎離山?”
那騎士沉默不語,隨即催動馬匹,將雁翎刀高高舉起,帶著剩餘的幾騎,朝著王斌殺來。
王斌自知已然猜中,便下令留下十人消滅殘敵,自己則帶著剩餘的騎兵,去追太子。
等王斌追上官道,卻是沒了那單騎的蹤影。
王斌暗罵一聲,心說不虧是太宗的孫子,騎術果然了得。
“他肯定往北走,往德州去了。給我追!”王斌下令道。
這時天突然陰了下來,緊接著淅淅瀝瀝的雨就下來了。
王斌心中一喜,他判斷太子的馬中途應該沒有換過,現在下雨道路泥濘,馬力肯定沒有自己這邊的強。
真是天助我也!
追了足足有二十里,果然被王斌給追上了,前面正有一單騎,正在雨中往北急奔。
“追上他!”王斌大喝一聲,催馬加速。
眼見與前面太子越來越近,王斌臉上的笑容怎麼也掩不住了。
只要抓住太子,這大明朝的龍椅就是漢王的了,自己這個從龍首功是拿定了!
可就在這時,那太子情急之下,竟然脫離了官道,往西北面奔去。
王斌心中有些狐疑,不過西北面沒有大路,路更加不好走,倒也正好甕中捉鱉。
便毫不猶豫地追上去。
跑了沒一會,那太子竟然鑽入了一條大土溝中,土溝寬有十幾二十步,土溝兩岸的土壁有一兩丈高。
王斌忙問後面計程車卒:“這什麼鬼地方?”
後面有人提醒道:“這是宋朝時候的黃河故道。”
王斌這才想起來,幾百年前,黃河是由山東入海的,後來金朝治河不善,導致黃河決口,奪淮入海。
這段河道就漸漸淤積,斷了水流。河床上,甚至有附近百姓種的瓜果蔬菜。
王斌追著太子在舊河道中賓士,心中反而更高興,因為進了這河道,兩旁的河岸跟兩堵牆一般,太子是插翅難飛了。
等太子的馬跑得累死了,或是陷入了泥地裡,將太子活捉了去,那才叫完美。
王斌正追得高興,卻聽後面傳來隆隆的怪響。
王斌回頭一望,竟是一條水龍朝著他們衝了過來——不知道何時這河道竟然又有了水了。
這下把個王斌等人驚得魂飛魄散,連忙死命催動馬匹,往前趕去。
落在最後面的兩騎被大水一衝,瞬間被捲到了水底去。估計是活不成的了。
王斌此時再也顧不上抓太子了,全力奔逃,只求別被那洪水給吞噬了。
就在這時,前面的太子忽然猛的一提韁繩,整個馬匹躍起,跳過了什麼東西。
王斌本能地也猛提韁繩,堪堪跳過。
他回頭一望,頓時暗暗後怕,原來是一根大樹幹橫在了河床上。
他倒是跳過去了,後面一騎根本沒反應過來,馬腿“啪”的一下撞在了大樹幹上,馬上騎士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出去好幾丈遠。
被撞斷了馬腿的戰馬橫倒在河床上垂死掙扎,而後面的騎兵根本剎不住,一個個接二連三的被橫倒的馬身絆倒。
滾滾的洪水這時衝來,將撞倒在地的騎兵們毫不留情地捲進水底。
王斌看得目眥欲裂,但眼下已經容不得他為士卒們殞命而惋惜——後面的水流越來越急,已經離他不過十來丈遠了,他已經能感受到水流撞出的水花不停地撲到他的背上。
這時前面的太子忽然從馬上一躍而起,雙腿在馬鞍上使勁一蹬,整個人朝著河岸跳去。
河岸邊上,竟然還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