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宗稷冷冷道:“願聞其詳。”
“我用土地來跟豪族換青蒿,有了青蒿,解決了瘴疫問題,我就可以一路往南打。”趙輝開始向他講述他的宏偉藍圖。
趙輝在地圖上草草地畫了個東南亞的地圖。
“這南面和西面的土地可大著哩。”
趙輝的思路是,解決瘴氣問題後,明軍帶著當地豪族往南打。打到的、搶到的土地人口與安南人對半分。
往西再往西,一路可以一直打到緬甸去。
有大明火器的加持甚至加上大明遠洋水師的登陸作戰,配合安南的帶路黨,未嘗不能打下大大的一片疆土。
把蛋糕做大,大家都分得到蛋糕,就不會有人嫌少了。
當年蒙古人能打下半個歐亞大陸其實本質上就是這套玩法。
鄧宗稷看著趙輝,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你你你,我本以為你是個儒將,愛護百姓。這麼一來,整個南中要死多少人?你這個瘋子。”
趙輝呲牙道:“不好意思,我只是對我國子民仁慈。安南百姓本就是我中華人種,我當他們是我國百姓。至於南面或西面的野人嘛……那就只好對不起了。”
“鄧公,你也是我華夏遺民,怎麼胳膊肘老往外拐呢?”
鄧宗稷冷哼道:“山川相隔,自唐末以來,南北分離五百年,早不是同一片天了。”
趙輝取下牆上的火銃,瞄著鄧宗稷笑道:“是不是同一片天,得看我手中的槍答不答應。”
“砰!”趙輝用嘴喊了一聲,假裝一槍擊中了鄧宗稷。
“安南脫離中夏五百年了,若在我手中收不回來,那就再也回不來了。縱使落下千古罵名,捨我其誰?”
……
趙輝在乂安府城門口支了一個大攤子,攤子上整整齊齊碼著幾大摞的地契與成串的銅錢。
趙輝把鄧宗稷也一起拉著在城門口曬太陽,還命人拿著大鑼在城裡城外大肆宣傳。
“一百斤青蒿換十畝田~童叟無欺啊。”
“蓋布政使司衙門大印的地契啊。”
有土民挑了二三斤的青蒿來,趙輝十分高興地收下,並重賞了他——給了他整整一貫的銅錢。
那土民笑得牙都要掉出來,連忙將銅錢盤在腰上,用外衣遮住,興沖沖地回家去了。
鄧宗稷冷笑道:“千金買馬骨,都督真好算計。不過這幾斤幾兩的可救不了幾個人。要救人起碼得百斤千斤起算。”
趙輝拍了拍桌子上的一千頃良田的地契,“有這個在,我不怕沒人和我合作。”
其實趙輝心裡也沒底,青蒿都生長在群山中的山腰處,沒有當地地主權貴的支撐,是不可能有組織的收整合千上萬的青蒿來的。
明軍的控制力根本無法到達那些山溝溝裡。
說話間,一隻碩大的蚊子飛到趙輝左手上咬了他一口。
“臥槽!好大一隻蚊子。”
得有蒼蠅那麼大的蚊子被打死後,流的血都非同一般,趙輝整個虎口都是鮮血,正好張六一過來上值,看到了嚇了一大跳。
“都督!你手咋受傷了?”
趙輝用手指彈走蚊子屍體,笑道:“我還真受傷了,起了好大一個蚊子包。”
親兵們哈哈大笑。
“聽說嶺南的蟑螂大如老鼠,不知道安南的蟑螂也有這麼大的?”趙輝笑問鄧宗稷。
鄧宗稷:“……”
趙輝在城門口坐了七八日,在被蚊子咬了十幾個包之後,終於有個姓鄧的家族族長自告奮勇,願意替明軍前去西部的山區收購青蒿。
“好好好!”趙輝二話不說就扔了一捆的地契給他,“這些地契作為定金,你先收下。這可是蓋了交趾布政使司衙門大印的官契,要是我有一張造假,你可以去南京告我。”
那族長被趙輝的大手筆嚇住,連道不敢。
“老登,這鄧員外是不是你本宗?”趙輝問鄧宗稷。
“不是,”鄧宗稷還在饒有興趣地數著趙輝臉上的蚊子包。
“哈,”趙輝對那族長道,“鄧員外,你們倆五百年前指定是一家,你替鄧元帥去家裡說一聲,老登在我這裡很好,就是身邊只有幾個糙漢子照顧起居,讓他家裡送十個八個美女來。”
鄧宗稷臉上一黑,“老夫已經老了,不近女色。”
趙輝嘿嘿一笑:“你想哪裡去了,讓你家人送美女來,是給我的。我打算把你放回去,十個美女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