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輝吃飽喝足,又有模樣清秀的小婢女奉上茶水,讓趙輝清清喉嚨。
鐵閣又打賞了一回,名為“酒水錢”。
算上剛才的花茶錢,就光這兩下,近二十貫鈔已經出去了,這時候,趙輝連那陶小姐的面兒還沒見著。
鐵閣也知道趙輝心裡跟貓爪撓心似的,便道:“不如將小娘子請出來,與我家爺說說話,光是吃茶喝酒,也不叫待客之道哇?”
龜公見這主顧豪爽,年少又多金,高大又俊朗,女兒指定能看上,便去求自己老婆,將女兒帶出來。
老鴇去了後院,徑自進了自己女兒的屋子,笑道:“我的好兒,有喜啦!前院來了位年輕又俊朗的小相公,想要見女兒一見。”
陶小姐道:“這有什麼喜的,你平日裡讓我見的男子還不多麼?高矮胖瘦的有之,七老八十的也有之,哪個不誇得天上地下沒有?就告個罪,說我今天身子不爽利,改日再會罷。”
老鴇心說那俊俏男子別看長得俊,舉手投足之間還有一股殺伐之氣,可是輕易得罪不得。
連忙諂笑道:“我的好乖乖,娘又怎麼捨得騙你。不如你讓黛硯給你去瞧瞧,若是覺得滿意,再出去不遲。”
黛硯是陶小姐的婢女,自陶小姐瞎了後買來的,兩人同睡同臥,好如姐妹一般。黛硯生得倒也是清清秀秀,上乘之姿,取名“黛硯”,實則是讓她給小姐“代眼”之意。
黛硯便藉著奉茶的由頭出來瞄了一眼趙輝,頓覺這個小相公真是貌如謫仙一般的人物,立時便有些傾心,忙回稟自己小姐。
“小姐小姐,了不得,果然俊朗非常,還頗有一股子英武之氣,就是舉手投足,也是說不上的好看。”
陶小姐噗嗤笑了,“若有你說的這般好,那將你與了他便是。”
黛硯嗔道:“我哪有這個福分。”
陶小姐便讓黛硯給她梳了梳頭髮,點了點朱唇,果真出來見客。
只見黛硯扶了陶小姐,從珠簾內聘聘嫋嫋地走出來,向趙輝拜了兩拜。
趙輝聞見香味襲來,定睛一看那陶小姐,真是鬢髮如雲、眉如新月、臉同瓜子、鼻若垂珠,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鐵閣只說她美極,但言語也未曾描繪出來萬一。
趙輝不由得看得有些傻了,忙招呼她坐下。
哪知那陶小姐屈了屈身,告了聲罪,然後又娉娉婷婷地走了。
把個趙輝給氣悶了,問鐵閣:“這,這是耍我呢?”
鐵閣忙解釋道:“哪裡敢耍爺,這是規矩,這才到二堂,能出來見個面已經是了不得了。通常都是叫丫鬟在珠簾後看一眼,瞧著不順眼的,小姐都不出來,隨便找個理由便推託了。”
趙輝暗歎一聲,心說這大明的高階妓女那是比明星架子還大啊,看來還是鈔能力使得不夠。
便讓鐵閣又使出去百貫鈔(約銅錢五貫,銀五兩),喜得龜公與老鴇眉開眼笑,就差把趙輝當親爹侍奉。
這道考驗便算是過了,老鴇帶著趙輝便去了後院,到了陶小姐的住處門前。
趙輝心說這要登堂入室可是真難,也不知道是自己得了小姐垂青,還是這本就是妓家的套路,頗有些哭笑不得。
剛想進門,卻被婢女黛硯攔下了。
“失禮了,這位相公,我家小姐有明言,進屋前需得吟詩一首,方能入內,取古人之‘往來無白丁’的風雅。”
趙輝扭頭便走,他已不再是青澀少年,身邊已經不缺女人,為了見一個妓女,要如此大費周章,實在有些興味索然。
“春來滿院芳菲,夏至一堂葳蕤,怎駐?怎駐?我自心向冬處。”趙輝留下半篇雜句,飄然離去。
只留下在門簾後喃喃默唸的佳人兒。
黛硯疑道:“小姐,這人是怎地回事,明明文采斐然,卻自己走了,真叫人摸不著頭腦。”
陶小姐喃喃道:“也許有才華的男子都有幾分傲骨吧。”
趙輝回去的路上,又被朱瞻基的人給叫去了。
皇城內,朱棣專門給朱瞻基撥了一座宮殿,名為鹹福殿,總算是不用跟太子、太子妃他們住一塊兒了。
朱瞻基見了趙輝很高興:“姑爺爺,有一樁事真是叫我憤懣。”
趙輝忙問是啥事,願意為他排憂解難。
說是之前朱瞻基陣斬的那敵酋,經過辨認那確實是朵顏衛右都督脫魯忽察兒的腦袋。
經過了幾個朵顏的俘虜反覆確認過了,真真的,沒錯。
現在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