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輝帶著朱瞻基悄悄來到了城中陶小姐家 ,就是那個瞎了的美貌妓女家,這回鈔能力給得夠夠的,直入後院,來到了小姐住的小院前。
小院前栽種了各色花草,一個美貌的婢女正在採摘花朵,她約莫十六七歲,正是最美的年紀,生得面白唇紅,嬌小可人。
正是陶小姐的婢女黛硯。
黛硯見了趙輝眼前一亮,忙斂衽向他們二人行禮,請他們進去。
趙輝笑道:“這回怎麼進門不用作詩了?”
黛硯淺淺笑道:“貴客二三年前來過罷,奴婢可記著呢,作詩半首便跑了。”
趙輝爽朗一笑,便攜著朱瞻基一同入內。
趙輝又道:“今日不同了,我攜我好友前來,他可是詞林聖手,你家小姐定然喜愛得緊。”
黛硯瞧了一眼朱瞻基,抿嘴笑了笑,向兩人屈了屈膝道:“奴婢這就去請小姐。”
她走到小姐的閨房道:“小姐小姐,了不得了,幾年前那位俊逸非常的公子又來了。”
陶小姐嗔道:“俊又如何?我又不曾得見。”
黛硯自知失言,又笑道:“這回他帶來了一位好友,不說別的,便是那氣度,嘖嘖,說不上來,自有一種公子王孫的貴氣。”
陶小姐笑了笑,“可別是不通詩文的紈絝子弟,我這兒可不招待白丁。”
黛硯跟陶小姐萬般保證,這才將小姐引出,與朱瞻基二人相見。
朱瞻基見了陶小姐,果然如趙輝所說的那般豔麗非常,饒是他在宮中見多識廣,但陶小姐之美,仍屬罕見。
趙輝調笑道:“怎麼樣,詹兄,見了陶娘子,是否與我所說那般美豔動人?”
朱瞻基看得目不轉睛,只回道:“百聞不如一見啊,言語未能敘盡小娘子的美。”
陶小姐雖然眼睛不方便,但她的眼皮自然下垂,就如同怕羞不敢視人一般,可不像一些瞎子那般眼睛十分嚇人。
是以朱瞻基越看陶小姐,越是覺得可人。
今天的主角是朱瞻基,趙輝便向陶小姐誇道:“我這位詹兄,從小家教甚嚴,書畫詩詞無一不通,便是弓馬刀槍,也是能使得的。自是文武雙全的妙人,今日聽聞小姐的才名,特來拜會。”
古代嫖妓就是如此,你不能直接說人家饞你的身子,只能說仰慕你的才華,得先把虛頭巴腦的功夫做足了,才能登堂入室。
可不是現代那種上手就摸、進房就戳的快餐文化。
陶小姐向朱瞻基方向躬了躬身,“那今日就要向詹郎君請教了,妾能聆聽郎君大作,實在幸甚。”
朱瞻基也不推辭,但他又不是李杜,立刻出口成詩的本事那是沒有的,還得打打腹稿才行。
陶小姐自然也不是那種咄咄逼人的性格,便叫黛硯取來琴絃,邊彈邊唱了兩首曲子,好讓朱瞻基先醞釀醞釀。
唱的其中一首卻正是趙輝填的《念奴嬌·涼水河上嬋娟》
行舟眺遠,見河水清澈,曲折流轉。兩岸藪澤相對處,春把一地盡染。流水潺潺,花黃田綠,入畫推玉盞。佳人旁倚,暖香沉醉忘返。
河畔阡陌儼然,青廬草舍,忘卻人長短。清酒一杯情萬酬,冷落世人怎看。踏舨東流,徑登海角,共把天涯看。蟾宮榻軟,月娥輕舞款款。
描繪的是愛侶在河上游玩,忘乎所以的情景,這首詞一出來,迅速成為了青樓的必唱之曲,堪稱古代版KtV的流行曲目。
不過這首《念奴嬌》在陶小姐的清遠酥脆的嗓音唱來,更添了三分嫵媚。趙輝不得不承認,陶小姐唱得比朱瑛還好聽。
朱瞻基也是第一回聽到這首詞,聽完陶小姐唱完,撫掌讚道:“好詞,好嗓音,這首《念奴嬌》可是小娘子所填?”
陶小姐如實相告:“這首詞乃是戲子在涼水河畔聽人所唱錄得的,也不知是誰所作。可惜未能得見作者,甚為遺憾。”
趙輝聽了差點笑出聲來,附耳跟朱瞻基說了一下,這首詞其實就是他跟朱瑛私奔,在涼水河上所填。
朱瞻基聽了哈哈笑出了聲,見陶小姐露出疑惑的神色,朱瞻基笑道:“你道是填詞人難尋,卻不知此人就在你面前,正是我邊上的趙兄。你說這世道,弄人不弄人?”
陶小姐連忙起身,恭敬地給趙輝行禮拜道:“近日來一直傳唱先生的大作,未能酬謝,請受妾一拜。”
“使不得使不得,”趙輝虛扶一把,讓陶小姐起來。
陶小姐臉上露出羨慕之色:“不知這詞中那佳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