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則在病中坐起,直接摔了坐隱送上的藥湯,她看向坐隱像是要吃人一樣。
“你說什麼?宜修成了太子側福晉,還得了個‘懿’為封號?”
柔則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宜修怎會成為太子的側福晉?
“是!”
坐隱低著頭,夫人病重的事情,她都不敢跟福晉說。
“呵!太子以前都看不上我,說什麼我是庸脂俗粉。那宜修是什麼?殘花敗柳?”
在柔則心中,宜修樣樣都比不上自己。
可是,她卻有兒子,還成了太子的側福晉。
那些東西都是她求不來的東西,這讓她怎麼不嫉妒?
“福晉,您別說了!”
坐隱覺得福晉失去了方寸,以前的福晉總是穩坐釣魚臺,哪像這般狼狽。
“呵呵!”
柔則躺在了床上,眼睛看著床幔,語氣中帶著幾分諷刺道:“我居然輸給了宜修!我贏了她一輩子,我居然輸給了她。哈哈!我這樣活著,還有什麼勁?”
“福晉,您忘記了夫人了嗎?要是您死了,夫人怕是也活不了。”
坐隱真是怕了,怕福晉自戕,到時候他們這些人等著死吧!
柔則眼中的光亮徹底熄滅了,她現在就像是失去靈魂的木偶一樣。
“坐隱,你說在這高牆大院之外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柔則在幻想,幻想著自己嫁到一家平凡人家,是不是沒這麼多煩惱?
坐隱坐在床邊,想起了自己曾看見的場景,道:“也不是什麼好世道。她們不像您這般不缺錢,也不缺物。她們為了口吃的,也許就賣兒賣女,也有可能生了個女兒,不得夫家歡喜。”
“人活在這個世道,怎會不苦?只是看人怎麼想。”
坐隱覺得人生怎麼能不苦?
人的慾望就是無窮無盡的,有了五兩,想十兩。
柔則閉上眼睛,完全不想跟坐隱說話,她說得太直白了。
不想臨池等人會寬慰自己,與自己一起暢想離開高牆大院的日子。
坐隱:這都是有錢閒得慌,你要是沒錢怕是剛出去就被餓死了。
烏拉那拉府中,覺羅氏喝著苦湯藥,心裡卻擔憂著四貝子府中的女兒。
伺候她的人,將藥湯喂完後,她說:“福晉,您也別擔憂。四福晉現在有個當太子側福晉的妹妹,四貝子也不敢對她怎麼樣。”
覺羅氏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地說:“你說什麼?什麼當太子側福晉的妹妹?”
“哎呦!福晉還不知道吧!皇上下旨,將弘暉阿哥和嫻福晉記在了太子名下。不僅如此,皇上還給了一個‘懿’為封號。”
“福晉,您還不知道吧!宮中的德妃被降位了。她還叫四貝子福晉進宮臭罵了頓。唉!四貝子福晉真慘,您說她要是聰明點,不要想著要別人的孩子,怎麼會這樣?”
“不過呢!有句話叫歹竹出不了好筍。您說是不是您做了太多的惡事,所以四貝子福晉總是留不住孩子?”
“仔細想想,還是有可能的。”
侍女字字諷刺,句句嘲諷。
“你啊!啊!”覺羅氏的手亂舞了起來,她的身體動不了,現在話也說不了。
“夫人,我們主子說,您可要好好活著,要是您死了,便將您的女兒送下去,跟你陪葬。”
侍女說了這話,便轉身出去了,她將藥碗遞給外面伺候的人,傷感地說:“福晉可算是睡了!唉!誰能想到福晉就這樣病了。”
“流霜姐姐,你也別傷心。老爺知道福晉病了,那是高興得不行。聽說,又得了個新姨娘,據說長得漂亮,盈盈一握的腰肢,軟哦~”
流霜聽聞了此事,唇角也微勾,笑著說:“這也算是喜事,沒準兒啊!這府中多了個小生命,也就衝散了晦氣。”
“誰說不是呢!最近府中那是丁點喜事都沒有,死氣沉沉的。”
覺羅氏聽到了外面的對話,氣得眼睛通紅。
只是,無人在意。
次日,東宮中請安,太子妃瓜爾佳氏是個特別溫柔大度的正妻。
她看向宜修的眼神,溫柔又平靜。
“懿妹妹在府中可住得順心?”
瓜爾佳氏與宜修閒話家常,跟她們是普通的姐妹一樣。
“多謝福晉關心,妾住得很順心。”
宜修並未像以前那般打扮得中規中矩。
她選擇自己最適合的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