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雲騎兵輕易之間是不會出動的。畢竟這種成建制的重騎兵,肯定都是在大規模作戰的時候才會登場。就跟打牌一樣,沒聽說過單走王牌的。
眼下是守城,張飛不但沒有讓幽雲騎兵出動。甚至還擔心賊軍勢大在整個京兆尹瞎溜達碰上了他們。所以一早就讓幽雲騎兵給挪到了長安城裡。
這是他的寶貝疙瘩心尖尖兒。
“今兒個下了點小雨,您說這西涼賊會來嗎?”士仁將自己的思緒從幽雲鐵騎的花費上挪開,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問道。
張飛站在城牆垛口處,遙望遠處。
“西涼騎兵都是一群慣於廝殺的驍勇之輩,這點兒小雨可攔不住他們。不出意外的話,最早今日,最晚明天,咱們就能看到他們的先頭部隊了。”
“那就讓末將帶人出城,打他一個措手不及!”士仁大聲說道。
......
“你以為洛陽還跟以前一樣?還打他一個措手不及?”李榷一臉不屑的啐了一口濃痰,好巧不巧的落在了郭汜的腳面上。
有點尷尬,但是不多。
李榷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道:“怎麼打洛陽一個措手不及?咱們可都知道,眼下洛陽做主的可不是什麼易於之輩。當年剿滅黃巾的時候,那幾位的能力你們也是清楚地。就咱們這麼多人停在這裡,往西就是長安,往東就是洛陽。你信不信,現在不管是長安方向的張飛,還是洛陽方向,都肯定在關隘之上佈下重重防備等著吾等呢。”
樊稠翻了一個白眼,這狗東西什麼時候多了點子智慧?難忽悠了啊!
“你怕什麼,某可是跟河北袁紹有過約定的。只要咱們動手,河北也必然會有所行動。到時候洛陽被前後夾擊,定然會自顧不暇。總好過去長安去跟那張飛死磕的好吧?要知道,長安西側咱們可沒有什麼幫手的。”
“可惡,吾等西涼人,竟然在涼州沒有任何助力,實在是可惡!”郭汜忍不住說道。
其他人在這一點上,瞬間就共情了。
“說這些做什麼?”樊稠又道:“現在擺在咱面前就兩條路,一是跟著洛陽一條路走到黑。不過就咱們之前乾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日後小皇帝要是清算起來,大家都得嗝屁;第二個就是跟著爺們一起,投奔袁紹。他袁家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及天下。且如今袁家兄弟二人整體實力,才是天下第一。”
“再有了咱們這些老兄弟,那他日後定能變了天,咱們可就是從龍之功了啊。”
“跟著小皇帝,然後被卸磨殺驢;還是跟著袁紹,成為從龍之臣。這還用選嗎?”
“你們糊塗啊!”
在陰謀詭計,大勢分析這方面,整個西涼軍事集團,一共只有兩個腦子。李儒自己佔一個,剩下的人共用一個。這共用的一個腦袋裡面,李榷還自己佔了半個。
樊稠這些由李儒教出來的一套說辭,看似漏洞百出,但卻搔中了在場大多數一腦子肌肉的蠻子。
“凸(艹皿艹 ),某選打洛陽。”一個跟李榷有七八分相似的莽漢開口說道。
這莽漢是李榷的外甥,胡封。
按照原本的歷史軌跡,這胡封應該是樊稠的苦主。如果不是歷史發生了變化,樊稠會死在胡封的手上。
李榷看了一眼自己的外甥,頭都疼了。
打洛陽和打長安對他來說其實都是一樣的,反正他們從董卓那會兒就已經不受人待見了。眼下手握重兵,又是肆無忌憚。他就想著賣一個好價錢,賣給誰都成。
這是一回事兒。
可是誰去賣,這就有講究了。
賣給洛陽,那是他李榷主導的;若是賣給河北那就是樊稠主導的了。
這是兩回事兒。
眼下自家外甥都要支援樊稠了.....
......
最終他們還是沒有商量出來什麼結果來。一直到了深夜,才各自散去。胡軫和徐榮兩個人結伴離開。
他們兩個人最近一直走得很近,也不怕別人說什麼。
“文才,你怎麼看?”徐榮輕聲問道。
文才是胡軫的表字,徐榮則更有趣一些,小字秋生。(文才是真的,徐榮的小字則是我順手編的,沒查到徐榮表字什麼)
嘿嘿。
“沒啥看法。現在咱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除非你能捨得手下這一票兄弟,不然的話,什麼辦法也沒有。”胡軫搖了搖頭。
徐榮倒也清楚這個。眼下他們這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