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了中平五年。
中原地區,河東郡,州縣。
一個狹窄逼仄的巷子裡,幾個人行色匆匆的在雪地裡穿行。他們一共五人,各個膀大腰圓,腰間後背鼓鼓囊囊,應該隨身攜帶著武器,看著就不像是善類。
走到巷子底,五人進了一個宅子。
宅子裡面倒是另外一番天地,有些富貴。
“哪裡的兄弟?”
“太原來的。”五人中領頭的低聲回道。
問話的人從藏身之地出來,看著五人,眉頭皺了起來:“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咱們渠帥跟你們家大帥有所聯絡,希望二月的時候,同時起兵。”
“目標?”
“河東、太原兩地。”
“知道了。”
......
西河,白波谷。
此時,這裡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不少頭裹黃巾的漢子,正在修築防禦工事。如果劉平等人見了,一定能認得出來,這些人都是黃巾餘孽。
防禦工事不遠處,一個農民一樣的粗漢子,一臉愁容。他旁邊還站著一個穿著不合身的儒袍乾瘦老頭。
這粗漢子就是這一支黃巾的首領,名叫郭大,那乾瘦老頭是他手下唯一的文官,也是他的老丈人,姓孫,都叫他孫夫子。
“爹爹,咱們的糧食還能支援多久?”
孫夫子聞言捋了捋自己僅剩的鬍鬚回道:“還能支撐半月。”
“那也不夠啊。”郭大撓了撓頭:“連春耕都不一定能夠撐到。就算糧食種下了,也得有大半年沒有吃食。咱們怎麼辦?”
孫夫子想了想道:“為今之計只有兩個辦法了。”
“快說快說。”郭大連忙道。
“一是咱們向朝廷投降。之前不是有人說過嗎?接受招安,富貴平安。”
郭大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他有著一個反叛者著樸素的智慧:“眼下俺手裡有人,官老爺才說給俺好處。要是真的招安了俺,那俺手裡沒了這些老兄弟,還不是待宰的牛羊?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殺?”
“這個不好,另外一個主意呢?”
“第二個.....”孫夫子猶豫了一下,道:“那就是跟大賢良師一樣,咱們也攻打州縣。”
“這...當初咱們大渠帥三十六,小渠帥無數,還有天地人三公將軍,都不是官軍的對手...我們....”郭大縮了縮脖子。
孫夫子聞言眼睛一瞪,問道:“那你說說看,咱們這一萬來張嘴,吃什麼喝什麼?不去攻打縣城也行,那就投降。投降你也不願意的話,那就只能大家一起餓死。反正都是死,為什麼不搏一搏?”
“當年陳勝吳廣尚且說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你怎麼就這麼慫呢?”
“瓜慫!老頭子女兒嫁給你,真是瞎了眼。”
郭大被這麼一說,心思也轉了過來。反正都是個死,與其被餓死,不如轟轟烈烈的幹一場,說不定也就成了呢?
“那咱們幹吧!爹,您讀過書,您說咱們打哪裡?”
“太原有咱們的兄弟,河東也有。咱們離這兩個地方都近,你選一個。”
“那就打太原,太原富裕些。”
兩人正商量著的時候,遠在西北的劉備,也在跟劉平商量打仗的事兒。
他們的目標,是韓遂。
“德安啊,四郡的財政已經穩定了,吾也看了卷宗,每月都有盈餘。眼下府庫裡的錢糧足夠支撐咱們北上平叛了。”
劉備語重心長的對劉平說道。
過了一個年,虞夫人已經生了。不過虞夫人自己不爭氣,給劉備生了一個女兒。好在劉備初為人父,哪怕是女兒也高興的不得了。為了給自己的後代一個更好的生活,有了孩子的劉備,更加有動力了。剛過完年就想著拿下韓遂,有了軍功才好封侯不是?
大女兒的名字,也很有意思,大名還沒取,乳名倒是傳開了,名叫靖安。
這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劉平伸手將卷宗拿回來,道:“北上平叛其實什麼時候都可以。”
“咱們佔據的四郡之地,養兵三萬多實在是輕鬆。之前只不過是不想因為戰爭傷到四郡民生根本罷了。如果主公真的想要北上的話,某建議是春耕過後。”
“韓遂雖然勢大,但我軍戰鬥力更強。相信以二哥和三哥的能力,配上對韓遂軍極為熟悉的馬騰父子,定然能夠馬到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