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在下,對武都來說,算不上什麼好事兒。
整個武都郡,近乎一半的縣城,都被暴雨肆虐著。不去談什麼城市排水之類的,他現在最關心的是,馬上秋收了!這要是再這麼下下去,今年非得減產不可。
跟賈詡白話了幾天之後,劉平再也坐不住。
帶著人,就出了下辨,一處一處的巡查著。
也不需要官府動員,百姓們對地裡的那點兒莊稼看的比命都重要,劉平每到一處都能看到大冷的天打著赤膊在田裡忙活的百姓。
武都主要的產量地,就在下辨這一塊,周邊上祿、武都等縣。
這一塊算是一個小型盆地,土壤肥沃。但是這等大雨,實在是讓人心驚肉跳。
“這雨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停,再這樣下下去,今年武都肯定要減產了。”楊永抹了一把臉,把雨水甩掉,但是沒有用,更多的雨水又打在了臉上。
劉平也穿著蓑衣,身上溼嗒嗒的,聞言大聲回道:“減產要出大問題,咱們的經濟穩定,基礎是百姓能夠吃飽肚子。今年要是減產,咱們明年就得用一部分錢來購買糧食,財政的壓力太大了,一個不小心就會崩潰。”
“那現在怎麼辦?天意難違啊。”楊永有些無奈的喊道。
“狗屁!”劉平說了一句髒話:“須知人定勝天!眼下主要是排水的問題,咱們得動員百姓把田裡的水引出來,別泡壞了根。不然就麻煩了。”
“有田壟,但是作用不大,如果挖開的話,明年還得再填上。主要是這些雨水得拍出去才行,全武都有一半以上都在下大暴雨,水位上漲,某都擔心別決了堤。”楊永越說越急。
劉平深吸一口氣,卻被雨水嗆了一下:“咳咳咳,那就挖!某來組織百姓,先把水引出來再說。你回去告訴主公,讓他調建武、揚威兩軍回來,開鑿河道。”
“好!”
武都境內有很多條河流,但是規模都不大,幾米寬的就算不錯了。且河床很高,河水很淺。這場暴雨下來,很多河面都快漲到地面上了。耕地的水排不出來,也是因為這些河流幾乎都快滿了,沒有倒灌農田,已經是給面子了。
當務之急,必然是疏通水道。
但是劉平很清楚,時間上來不及,武都受災,百姓減產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現在就看他們能夠把損失降低到什麼程度了。
中平三年九月初三,武都暴雨,連續半月不停。
時武都太守、徵西將軍劉備率軍民共同抵禦天災,挖掘河道,修築堤壩,搶收糧食....中平三年末,武都收糧為往年八成,暴雨使得武都死三百六十七人、傷無數、受災者近兩萬戶,幾近十萬餘眾。
累。
非常累。
自從暴雨來了之後,劉平就沒有休息過一天。先是安排人加固堤壩,他自己也跟著風裡來雨裡去的幹了幾天活。之後又帶人搶收,完了又連夜跟劉備等人商議,做了一個武都全郡河網的重新規劃。
接下來就一直在施工現場待著,整個武都,軍民齊心,愣是在三個月不到的時間裡,挖出了一條貫通武都南北的人工河出來。
不光能夠洩洪,還方便了武都境內的南北往來。像上祿、武都、下辨這樣的地方,都憑白多了一個河港。雖然走大船有些困難,但是吃水幾十石,上百石的小船還是沒問題的。
“中平三年要結束了啊。”躺在床上,享受著蟲娘和皇甫黛君兩人的按摩,劉平喃喃的說了一句。
“你說什麼?”皇甫黛君問了一句。
劉平笑了笑道:“某是說快要過年了,是不是去安定看看?”
“還去?”皇甫黛君雖然心裡高興,但是想到上一次劉平在皇甫家不怎麼受待見,就不想去了:“夫君,人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若是我孃家人對你好那自然沒的說,可是你看我那些叔伯們?還有我爹....要不然還是別去了吧?”
“沒事兒,應該去的。”劉平不在意的說道:“主要為了你高興嘛。”
皇甫黛君聽了臉色通紅,眼睛都變成了月牙形,很是高興。
一旁的蟲娘打趣道:“夫人和老爺真是恩愛呢。”
這一下皇甫黛君更害羞了,尋了一個藉口跑了出去。
劉平搖搖頭,正要說什麼的時候,蟲娘忽然貼了上來,將劉平的腦袋放在了自己的懷裡:“奴婢給您捏捏吧,這可是奴婢跟府衙的郎中學的,說是能夠緩解您的疲憊呢。”
說著,她用兩隻手將劉平的腦袋固定好,輕輕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