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隆起初還顯得十分的氣憤,但聽到汪似道的一通推諉和解釋後,亦是不知道是該相信哪一邊了。畢竟查抄髒銀的事情並非親眼所見,甚至都不是自己下達的旨意,反倒二皇子領兵五千入城是鐵一般的事情。
何況,有些事情真相他亦是不願意被查出來。
姬皇后將一切看在眼裡,突然憤憤地翻起舊賬:“陛下,李鋒自從離宮後,做的事情是越來越離譜了!你恐怕還不知道,他用一個破玉葫蘆,竟然敢坑她姐姐一百萬兩!如此人品之人,又豈能輕信?”
咦?
在場的官員聽到這個指揮,不由面面相覷起來。
由於早前在摘星樓前鬧了一場,所以大家其實都清楚是怎麼回事。玉葫蘆明明替四公主擋了一劫,結果非要說李鋒坑了一百萬兩,這個事情到哪都說不通。
到了姬皇后這裡,竟然是二皇子不佔理,甚至還好意思指責二皇子的人品。
李允隆的眉頭蹙起,於是進行表態道:“朕不會聽信二皇子的一面之詞,待到事後再行詳查,你們亦休想要矇騙朕!”
最後一句,明顯是針對汪似道等人的警告。
汪似道等官員的心中頓時大喜,只要這個事情交由刑部或其他人調查,那麼事情就有了可以轉圜的餘地。
面對這個痴迷於修道的皇帝,他們顛倒是非黑白簡直不要太輕鬆:“陛下聖明!”。
“報!”
正是這時,一個金吾暗衛匆匆走進殿中。
汪似道等官員心裡頓時大喜,大理寺卿秦康著急地詢問:“可是五軍營已經入城了!”
算了下時間,而今五軍營的將士應該是進城了。只要冷楓將李鋒擒下,那麼所有問題都將迎刃而解,他們甚至可以將被查抄的銀兩奪回來。
“沒……沒有!”金衛暗衛當即搖頭。
此話一出,在場官員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姬皇后聽到失望的答案,當即寒著臉道:“這是怎麼回事,因何五軍營還不入城?”
“據探子回報,河西王將汪府抄得的五軍營兵餉丟在城門口,許諾一個時辰後補發朝廷所拖欠五軍營的三百萬兩軍餉,並答應不會進攻皇宮,冷鋒選擇率大軍朝北門去了!”金吾暗衛如實彙報道。
一個屬於太子黨陣營的官員的眼珠子一轉,當即站出來潑髒水道:“五軍營這是夥同河西王一起造反?”
“休得胡言!五軍營對陛下一直是忠心耿耿,恐怕是有人傷了他們的心!陛下,當務之急不是追究五軍營,而是要查清因何五軍營的兵餉在汪大人的府邸裡面!”刑部尚書孫繼宗跟冷楓有交情,於是站出來袒護道。
“陛下,臣冤枉啊!這肯定又是二皇子的陰謀!”汪似道萬萬沒有想到竟然還有後招,於是再度跪下來喊冤道。
宰相王蒙看到汪似道還想要辯解,於是站出來指責道:“陰謀?那五軍營兵餉的事情,你作何解釋?”
“這還用得著解釋嗎?河西王肯定是瘋了,他一再誣陷本官,但本官對陛下一直都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鑑啊!”汪似道擠出幾滴眼淚,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帝師姜無涯沒想到汪似道如此不要臉面,而今開始編排二皇子是瘋子:“你們的府邸若真是無銀,那麼二皇子所許諾的三百萬兩又從何而來,難道二皇子還懂得變銀子不成?”
“他……他一定是故意拖延時間,故意編制三百萬兩來誆騙冷楓,沒準河西王正在計劃要在一個時辰內打入皇宮!”汪似道自然知道自己的家底,但還是故意製造緊張地編排起來。
李允隆的眼神微變,手不自覺地抓緊了椅把子。
由於聽信國師“二龍不相見”的宗旨,所以多年以來,他不僅沒有跟這個兒子相見,對他的生活更是不聞不問。
就像自己對他沒有半點親情一樣,他恐怕對自己同樣沒有父子情。一旦給了二皇子機會,怕是會親手斬了自己,從而順理成章地坐上自己的龍椅。
“你這是故意製造大家慌亂!二皇子本就是皇位的唯一合法繼承人,他為何要造反?”宰相王蒙一眼看穿汪似道的心思,於是站出來表態道。
“孤以為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想一想該如何提防河西王,一旦他真如同汪大人所說,皇弟親自帶領五千兵馬殺入皇宮,又當如何是好?”太子李賢深知汪似道不能倒,於是站出來繼續製造緊張氛圍。
“既然太子發話了,你們就別幫著李鋒那個逆叛,先議一議該如何解決李鋒吧!”姬皇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