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富看到廣場中的聲音越來越大,頓時暴怒地吼道:“閉嘴!你們通通給老子閉嘴,再吵明年的田租漲三成!”
此話一出,剛剛群情激昂的聲音頓時消停下來了。
在場的百姓之所以過來“聲討”李鋒,倒不是因為他們多麼憎恨李鋒,而是他們早已經淪為佃戶,只能接受姬富這種大地主的擺佈。
若是田租再漲三成的話,即便明年不被餓死,他們的日子的褲腰帶必定要勒得更緊。
“敢問這位女將軍,你們是不是真的會殺姬半城?”一個瘦小的老頭猶豫了一下,突然鼓足勇氣進行詢問道。
在場的不少百姓紛紛投來關注的目光,他們亦是好奇著這支突然控制舊絳城的夏國軍隊是不是真不怕姬半城,亦或者他們其實僅僅是嚇唬一下姬半城。
趙金木輕輕地搖頭,然後淡淡地開口:“此人死不死,並不在於我們,而是在於你們!王爺剛剛已經明確交代,若民意要他死,那麼他絕不食言!本將軍會將他斬殺,而他的田產分給你們,至於他那些欠條全都會燒掉!”
“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
……
百姓們像是下了重大決定一般,已經不再藏著掖著內心的真實想法,當即群情激昂地高舉著拳頭,臉上更是露出凶神惡煞的表情。
他們何嘗願意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而不是堂堂正正做一個人。既然這位夏國王爺聽從民意,那麼他們又何止還瞻前顧後,而不是堂堂正正做自己呢?
“只要你們殺了他,我願意為你們做牛做馬!”
“這個畜生強搶我家的良田並放火燒我的房子,懇請你殺了他!”
“他放火燒我家,害得我娘子和女兒活活被燒死,我願意給你們做牛做馬!”
……
隨著一個百姓站出來表態,越來越多的百姓紛紛站出來控訴姬半城的罪行,將積累多年的冤情紛紛說了出來。
“殺了他!”
廣場上近萬百姓的聲音越來越整齊,直衝雲霄而上。
跟剛剛喊著“滾出去”的聲音相比,而今的聲勢直接增長十倍不止,更是有的人喊得聲音都要沙啞了。
趙金木看著一張張猙獰的臉,感受到舊絳城百姓對眼前這個姬半城的滔天恨意:“姬半城,你可聽清楚了,現在是民意要殺你!”
早前她還不理解為何李鋒要大鬧都城,現在看著這般百姓所遭受的不公,而今的天下確實需要李鋒這個瘋王來主持正義。
“這算屁的民意,他們都是一幫賤民,一幫刁民!”儘管姬富剛剛打著民意的口號,但打心底是瞧不上這些百姓,此刻亦是氣急敗壞地大吼大叫起來。
趙金木那張絕美的臉上多了一眼嘲諷,亦是多了一抹理解:“剛剛他們讓王爺滾出舊絳城是民意,而今他們要殺你,怎麼就不算民意了呢?”
如此的雙標,亦是讓他見識到眼前之人的無恥。
兩個紅袖營的將士同樣是有血有肉的人,在得到趙金木的眼神後,當即不客氣地將姬富按著跪到地上。
“你們不能殺我,我……我可以給你們贖金,我還可以協助你們王爺管理這座城!”面對死亡,姬富此刻是真的慌了。
“殺他!”
“殺他!”
城主府門前廣場近萬百姓早已經忘記他們過來的目的,此刻大家整齊劃一,紛紛向趙金木表達著訴求。
特別一些人得知訊息從遠處趕過來,而嘴裡同樣喝著:“殺了他”。
“晚了!”趙金木面對態度發生一百八十度變化的姬富,卻是沒有任何的心慈手軟。
噗!
隨著一把大砍刀落下,一道鮮血高高濺了起來。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些所謂的地頭蛇其實都是土雞瓦狗,壓根抵擋不住屬於河西王的鋼鐵洪流。凡是膽敢阻擋者,通通都得下地獄。
姬富的頭顱滾落在地,只是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到死的這一刻仍舊不敢相信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他明明坐擁大片良田,名下無數的店鋪,印子錢更是經營得有聲有名,在整個舊絳城更是土皇帝般的存在。
只是仿若一眨眼的工夫,自己的一切竟然斷送在夏國一個小小的王爺手裡,而他自以為掌控著的民意更是玩火自焚。
城主府,正殿上。
自趙金木將姬富強行押出去後,這裡的鄉紳倒是收斂了一些,不過他們明顯更加抱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