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三重渡口來了一支浩浩蕩蕩的騎兵。
河西王李鋒自從離開都城後,便一路朝著這裡風塵僕僕而來。雖然路途有一點波折,但亦是順利來到了這個渡口,只需要渡過眼前的河道便可踏足河西地區。
“爺,這裡在三日前便一直無船歸來,現在沒有辦法渡河啊!”一個老津卒看著突然出現大批騎兵,頓時苦著臉道。
鐵蠻山看著眼前茫茫的河水,頓時十分困惑地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何船隻前往河西便不再返回?”
咳……
老津卒正要解釋,結果一個咳嗽聲音傳來。
鐵蠻山等人扭頭望過去,只見一個身穿長衫的中年男子從前面的驛站走出來,顯得眼高於頂地打量著他們。
老津卒看到上官出現,於是急忙止著話題道:“津令大人,這位將軍說要渡河!”說著,又向鐵蠻山進行引薦:“這位是咱們的津令大人!”
“鄙人出身臨江城司徒氏,單名一個亮字,不知你們是哪路人馬呢?”司徒亮手裡端著一個茶壺,仰起下巴又灌了一口茶水道。
“來人,將他吊起來!”李鋒心裡隱隱生起一股強烈的不安,現在不想在這裡跟這種小人物浪費時間,於是淡淡地命令道。
剛剛還想擺架子的司徒亮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即刻被兩個好動的空無奴如同小雞般拎起,然後吊在轅門上。
司徒亮完全沒有意識到得罪的人是河西王,仍舊囂張地掙扎道:“你們敢在臨江的地界如此對我,我乃臨江司徒氏,我們司徒城主必定不會放過你的!”
“你若是再多一句廢話,本王現在便殺了你!”李鋒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津令竟然敢如此囂張,於是淡淡地表態。
司徒亮像是被潑了盆冷水,當即瞬間安靜下來:“你……你是王爺?”
“這位是我們河西王,若是不想死的話,那就老實回答問題!”鐵蠻山早就看不慣這個津令,於是持刀上前道。
司徒亮知道自己今日是踢到了鐵塊,於是忙不迭地點頭:“好!”
“對面是怎麼回事?你們不可能不探查吧?”李鋒發現河西的問題比自己預想要嚴重,於是認真地詢問。
司徒亮忙是點了點頭,於是苦澀地說出實情:“小人先後派三波人駕小排過去檢視情況,結果通通都是有去無回,我……我亦不曉得是啥情況。倒是今日有一則傳聞:楊將軍戰死,整個河西都已經落入周人的手中了!”
“你休要胡言亂語,我爺爺怎麼可能會戰死,一定是敵軍散佈的假訊息!”楊玉娘頓時一急,於是進行呵斥道。
司徒亮又是暗自一驚,卻是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大長腿少女竟然是楊老將軍的孫女:“是……是,只是小人真不曉得對面是怎麼回事啊!”
“王爺,卑職猜測可能有人想割斷咱們這邊跟河西方面的聯絡。他們不許咱們這邊的人過去,更不許河西的百姓逃到這邊,所以對面的渡口應該是被控制了!”鐵蠻山顯得十分理性地分析道。
李鋒輕輕地點了點頭,知曉現在河西的情況跟上一世已經完全不同了。
上一世,因自己並沒有抵抗易質事件,所以自己早早被送往周國,而河西五城中的四城很快被周國所掌握。
現在事情拖了這麼久,雖然河西五城名義上還是屬於夏國,但本地勢力恐怕早已經投靠周國,而周國方面沒準已經完成了滲透。
李鋒心裡有著一種強烈的不安,知道留給自己接手河西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最近的渡口在哪?”
“回稟王爺,北上十里地,還有一個渡口。昨天聽聞那裡同樣沒有船,但不知今日是什麼情況!”司徒亮急忙指著北面道。
“王爺,要不咱們前去瞧瞧?”鐵蠻山心裡一動,於是進行提議道。
“那個小渡口沒有用,派一支偵察小隊前去即可,咱們進臨江城!”李鋒知道那裡必定不會有船,於是調轉馬頭準備前往臨江城。
臨江城是一座四方形的磚城,離三重渡口並不遠,而三重渡一直是臨江城連線河西地區的重要紐帶。
“臨江城不是不允許我們進城嗎?”楊玉娘看著眼前緊閉的城門,於是扭過頭困惑地道。
李鋒並沒有理會楊玉孃的話,而是抬頭望向城門的人道:“城頭上是誰?”
“我乃副城主孫濱!”孫濱站在城頭上,自報家門道。
李鋒的嘴角微微上揚,於是大聲地許諾道:“開啟城門!本王進城殺了司徒城主,臨江城主你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