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對這種混亂血腥的情況早就愕然不已。
此時我表面的鎮定完全是在強撐著,心裡其實生怕這三馬虎哪根筋想的又不對了,把我們也轟上幾槍。恨不得早點拔腿撒丫子溜走,哪裡還敢繼續住下去。現在聽李表哥邀請如飲甘泉,自是欣然同意。
一行人跟三馬虎打了招呼後,我們回六層收拾行李,跟著李表哥的車從青年路拐上南沙河北岸,沒過幾分鐘,車就停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院落前。
門口同樣兩個大石獅子,屋宇式大門三間一啟,硃紅色的門板上四十五顆銅錠擦得鋥亮,看頭頂牌匾上書‘悅園’兩個飄逸大字。
進門一看,綠瓦紅柱,亭臺樓閣,雪壓枝頭,竹林婆娑。此時剛出正月,這麼冷的天氣,院落裡各處的花壇中竟然開滿了反季節的鮮豔花色。
走進中院大廳紛紛落座,等上茶之後我喝了幾口,心才逐漸安定下來。
在李表哥與姚江濤、令狐秀媛的聊天中。
我得知姚江濤在澳洲跟李表哥是同學,其父輩也互相交好,從他對李表哥的恭維態度上看,甚至感覺姚江濤的父親都是跟李表哥的父親混的。
至於令狐秀媛的這聲表哥,其實是從她的‘主母’那邊的親戚論,跟她的親生母親沒有半點關係,當然外人也不曾得知。
姚江濤藉著這個機會,把修橋工程中遇到的問題向李表哥分說。
就聽他接過秦秘書的雪茄苦笑。“李哥,這次我把流動資金全拿出來了,現在分文不剩。看來是老天爺不讓我姚江濤父子活命。”
王鑫鵬聽的眼眶都紅了,掏出手機說:“師弟,都是我王鑫鵬的錯,我這就跟寺裡師父和師兄弟們借錢!”
姚江濤擺擺手說:“不怪你,就算錢在,也改變不了形勢。那個青銅豬尊開價八百萬,根本不還價,我這點錢差的太多了。”
李表哥微胖的臉上不動聲色,開口道:“有墓還怕沒錢?你們進去過沒有,掏出什麼好東西了?”
我介面道:“就拿出一個銅印來,裡面大蛇盤踞,墓的封閉性也不行,很多陪葬品都已經在潮溼環境中腐朽。如今早就塌陷,被水淹在河底,再想進去也不容易。”
他從令狐秀媛手裡接過斛律崇的青銅印,翻來覆去看了半天。
“晉陽避塵知事,真有意思。秀媛妹子,你對這印研究過沒有?小姨知道麼?”
令狐秀媛聽他說小姨,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解釋道這印章不同於晉陽知事的含義。
避塵珠的箇中莘密對李表哥這種既是親戚又有救命之恩的人自然可以分享,當然我入鐵佛寺地宮肯定不會講出來的,等三言兩語講明白斛律崇墓與蒙山隧道中事情的來龍去脈時。
他忽然皺眉打斷我的話:“大腹村?蒙山那個大腹村?不對吧,應該是大肚村。”
我不明所以,隧道內的鐵皮路牌上寫的就是大腹村啊。
李表哥說:“家裡最近接手了蒙山大佛景區修建工程,殘留的巨大佛軀就在大肚村,可能是日語表達與中文不同,但地方應該是一個地方。我給你們看個東西。”他招呼過管家取東西。
等把一塊刻滿藏語經文比平常紅磚大了好幾圈的泥磚擺在幾人面前。
我驚訝的瞪大了雙眼,哆嗦的走了過來,看著泥磚問:“李哥,這裡面有沒有,人骨!”
他詫異的看了我一眼點點頭說:“弈兄弟,你這古董鑑物的眼力真是不凡,難不成見過這東西?”隨即又讓管家拿出幾塊碎裂的泥磚過來。
我看著碎磚塊中的森森白骨,艹,那種詭譎的陰森帶著一股涼氣,瞬間從我的脊背直衝腦海。
······
深夜,我回到客房翻來覆去也睡不著,靠著被子盯著屋頂上的燈光,眼神恍惚。
那塊泥磚是在修復蒙山大佛胸間的孔洞中掏出來的,本以為佛像肚子內應該裝有小佛像、佛塔、經卷、五穀五金等象徵佛教教義信仰的物件。沒想到越掏越深,竟然掏出一個深不見底的洞口來。
現場施工的工人眾多,瞞是瞞不住的,隨即上報文管單位檢視,到如今過去已月有餘。但因正處於年前年後這段時間,並無太過深入探查。同樣,景區也陷入停工考察之中。
我暗罵一句這他孃的不會是你李哥的工人,破了蒙山大佛壓制的避塵珠風水邪氣,才導致我們幾個滑雪坐纜車時遭遇大風吧。要不然纜車都執行好幾年了,也沒見過出事兒的!
如今避塵珠牽連的不止我們幾個,還有姚江濤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