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靈堂棚子的陰影下,影影綽綽間有一個穿著滿是壽字棉服的老太太,就那麼盤坐在棺材蓋上,露著滿是乾涸粘漬的笑臉,手指甲蓋都掀開了,在裹著的被子上不斷擦出一條條血痕,這時也轉頭看向我。
互相對視之際,樊老太突兀把眼睜開,那股勁兒把上眼皮都睜裂了,眼皮帶著眉毛呼啦掉在嘴唇上,裸露眉弓骨沒了眼瞼牽扯,眼球就那麼咕嚕嚕順著被子滾了下來,一直掉在供桌前的盤子上,還是死死的對著我看。
,!
霎時間嚇的我頭皮發麻,雞皮疙瘩從手背一直延伸到腳底,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我草!這特麼什麼玩意!大白天見鬼了不成!
慌忙扶著王鑫鵬,使勁揉眼看去,棺材上面什麼都沒有。
“順老弟,怎麼了?”
我心裡罵著,老子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又不是我把你悶死的,該找誰找誰去。又默唸十幾遍阿彌陀佛、無量天尊、聖母瑪利亞保佑。深吸了一口氣,搖頭說:“沒事,血糖低。”
接過令狐秀媛的草莓牛奶糖塞進嘴裡,看著瘋癲的樊老漢皺著一張老農的臉喃喃自語。心道樊老漢瘋了也好,他輩分高,年齡大,人還混賬不通情理,這些山民大多是受了他的鼓動才敢對考察隊動手的。
昨天打架鬥毆也就罷了,讓他們賠錢肯定賠不了,驚了公家充其量也就關個十天半月。可要三個教授和一眾博士生真被他們祭了什麼鬼山魈丟掉性命,那他們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得吃花生米。
果真應了那句老話,山野鄉民,平時侍地務農,惡時為匪為盜,人不可貌相矣。
李妙教授皺眉看了看手機,又看著躺在桌子上的小浩說:“田會計,這裡沒訊號,村裡有沒有座機。”
田會計說:“沒有,這裡才通電還不到一年。想打電話得去涔山鄉那邊,不如派兩個人,騎邊三輪先把小浩送下去?”
“送下去?田會計你想的可真好啊,邊三輪這裡除了你和你侄子外還有誰敢在懸崖邊騎的?送人下去,在通知一幫刁民上來,再把我們綁了給山魈做祭品!?”
陳紅旗沉吟不語,趙主任的話雖然難聽,可道理沒錯。這些山民只聽宗法族老的安排,對法律毫無概念,萬一這樊老漢裝瘋賣傻,還有什麼號召力,山民呼嘯起來,憑一杆土銃和趙主任的小砸炮可擋不住。
“哎喲,趙首長,陳教授,真是誤會!你們怎麼誰都不信呢,人命關天啊。你要不信,咱們這樣,都下山行不行?先救人啊。順老弟,你倒是說句話啊。”
我指著自己鼻子問:“我?”
雖說考察隊是臨時組建的科研團體,更不是悍匪。我剛才能趁機能把考察隊眾人從山民中救出來就不錯了。
眼下這種情況,雖說一直綁著他們也不是辦法,我一個小屁民說了不算,更不想說,也輪不到我說。只能先綁起來,天塌陷來由高個兒頂著,一切的事情還是交給吳隊長、陳教授他們處理,該報警報警,該判刑判刑。
至於小浩死活,關我雞毛事兒!
:()盜墓:玄冥寶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