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倫靜靜地凝視著米婭,她安詳的睡顏在柔和的光線中顯得格外動人,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像蝴蝶的翅膀。看著看著,馬倫心底湧起一股想要逗弄她的念頭,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
他下意識地想要伸出手,去輕輕觸碰一下米婭的臉頰,可這微微一動,鑽心的疼痛瞬間襲來,彷彿有無數根鋼針在刺扎著他的身體。他忍不住悶哼一聲,聲音雖輕,卻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
米婭猛地驚醒,睡眼惺忪中,她的目光迅速鎖定在馬倫臉上,眼睛瞪得滾圓,眼中瞬間湧起難以抑制的激動,身體也跟著微微顫抖,差一點就直接蹦了起來。“你,你醒了?”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顫,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驚喜。
馬倫心中暗歎,自己這逗弄的計劃算是徹底落空了,只能無奈地笑了笑,那笑容裡帶著幾分寵溺,幾分無奈,輕聲說道:“嗯,醒了。我這是怎麼了?”
米婭臉上的笑容瞬間一僵,像是被定格住了一般,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與不忍。她張了張嘴,卻又閉上,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半晌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馬倫看著她為難的樣子,臉上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溫和笑容,聲音輕柔而堅定:“說吧,難道還有比死更壞的結果不成?”
米婭心中一陣氣惱,這傢伙都這時候了,還這麼鎮定。她抬手,輕輕給了馬倫一個腦瓜崩,沒好氣地說道:“那倒是沒有,只不過是癱瘓得更徹底了一點,除了腦袋,脖子以下都動不了了!”
馬倫呲了呲牙,臉上卻掛著樂呵呵的表情,故意調侃道:“嘖——這下可真成了拖累了!”
米婭聽到這話,心中的惱意剎那間消散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酸澀的心疼。她抬手,輕輕捧著馬倫的臉,雙手微微顫抖,眼神中滿是認真與堅定:“你才不是拖累,你是大家的主心骨,只要活著,一切都有可能,明白嗎?”
馬倫心中一陣溫暖,可臉上卻故意露出嫌棄的表情,嘴上還不饒人:“喂喂喂,你幹嘛?看我不能動,趁機耍流氓啊?”
米婭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宕機了好幾秒,臉上一陣紅一陣黑,那變化的顏色就像天邊絢麗卻又帶著幾分尷尬的晚霞。她的眼神如刀子一般,狠狠地射向馬倫,嗔怒道:“你怎麼不去死啊?”
馬倫挑了挑眉,那模樣要多賤有多賤,繼續說道:“我死了你會哭鼻子嗎?”
“老孃會擺桌酒席好好慶祝一下,你這個混蛋!”米婭咬著牙,惡狠狠地罵了一句,轉身就走,腳步急促,像是要逃離這個讓她又氣又急的地方。
她一邊走,一邊在心裡暗自腹誹:“哦!神啊!為什麼不讓他變成啞巴,真是個討厭的傢伙!” 可即便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清楚,馬倫醒過來,她的心情格外的好,連腳下的步伐都輕快得如同一隻歡快的小鹿,每一步都帶著難以掩飾的喜悅。
米婭離開後,馬倫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他靜靜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無奈地苦笑了一聲,心中暗自思忖,這情況雖說還不至於糟糕透頂,但也好不到哪兒去。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緩慢地自我恢復,有至少三種不同的力量在體內湧動,它們像是勤勞的工匠,努力地重鑄著他的骨骼與經脈。然而,這次的傷勢實在太重了,要不是自己這具身體吸收了那條傻龍的血液,身體半龍化,擁有了超乎常人的恢復能力,恐怕早就死在那老頭的魔法攻擊之下,連個全屍都留不下。
“想做個正常人真是太難了啊!”馬倫在心底默默感嘆,語氣中滿是滄桑與無奈。
就在這時,窗戶“啪嗒”一聲被風吹開,一股凜冽的冷風吹了進來,像冰刀一樣劃過馬倫的臉頰。馬倫的臉色瞬間一僵,心臟開始不受控制地突突直跳。
不會吧?他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不會又是那個死變態吧?一想到那個砍掉他雙腿,給他換上獸爪的恐怖存在,馬倫就一陣頭皮發麻,心中湧起一股想要撞牆的衝動。
上次是腿,可這次他除了腦袋能動,其他地方都動不了啊,難不成那個變態還能把自己腦袋摘下來?想到這兒,馬倫的後背都被冷汗溼透了。
“喵嗚————”就在他胡思亂想,越想越害怕的時候,一聲軟糯的貓叫驟然響起,將他從恐懼的深淵中拉了回來。
“咪咪?”馬倫試探著輕聲呼喚,聲音中還帶著一絲未散盡的驚恐。
“喵嗚~”狸花貓輕柔地回應著,那聲音像是春日裡的微風,輕柔而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