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飛還跟雲傾歌說了一件事,顧瀾中午的時候聽見樓上有很大的動靜,上樓看了一眼,就看見李麗梅一家正在撬她家的鎖,連鋸子和錘子都用上了。
顧瀾趕他們走時還被那女人的刀劃傷了手臂。
女人保持舉刀的動作僵在原地,雙眼圓睜,眼球幾乎要凸出眼眶,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和不甘。
她的嘴巴還張著,似乎想要繼續咒罵,卻只能發出“咯咯”的聲音,鮮血從她的喉嚨不斷湧出,順著嘴角流淌,滴落在胸前,將衣服染得鮮紅一片,又很快被凍硬。
她的身體緩緩倒下,手中的小刀滑落,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躺倒在地時雙腿還抽搐了幾下,便再也沒了動靜,只是那雙眼依舊死死地盯著雲傾歌的方向,彷彿要將她的模樣刻在靈魂深處。
孫勻山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滿臉不可置信與憤怒,竟然敢在他的面前殺人,他們就不怕牢底坐穿嗎!
他身為青城的領導人物,決不允許有人在他的面前觸犯法律,也決不允許他的威嚴受到挑釁!
“你!你們簡直無法無天,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人!簡直罔顧法律!你們……”
雲傾歌眉頭蹙了起來,怎麼哪裡都有這個孫勻山。
“我說大叔。”
雲傾歌打斷他正義的發言。
“你每天除了和稀泥和打圓場還會幹什麼,整天躲在別人屁股後面慫恿別人搞事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
你這樓長能當就好好當,做點有意義的事情,不能當我找人來替你。”
孫勻山指著雲傾歌你了半天沒你出個所以然來,只能迅速整理了自己的表情,恢復了一向的嚴厲和冷靜,威脅道:
“做人這麼囂張,遲早有人會收拾你,等天災結束,我會親自送你們進牢裡!”
說完甩袖離去,不再管這裡的事情。
雲傾歌看了看圍著李麗梅關懷的中年男人和他兒子,又看了看女人和孩子的屍體,只覺得一陣無語。
果然只有親孃才是一家人,老婆和兒子的死沒讓他們有半點反應。
霍廷飛吞了口唾沫,眼神不斷的往祁青和雲傾歌臉上飛,又不敢明目張膽的看,那模樣鬼鬼祟祟的,顯得不倫不類。
周圍已經沒剩什麼人,借住在李麗梅家裡的兩戶早就跑回了房裡。
其他人被祁青那一刀全給嚇跑了,只剩下李麗梅一家和霍廷飛,還有他身後跟著的一個男人。
雲傾歌看著霍廷飛狗狗祟祟出神的模樣覺得好笑,但還是出聲將他拉了回來,“我有個交易想跟你做,明天晚上方便的話可以來一趟頂樓。”
等人都走了他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
“哥,人都走了,你點給鬼看呢?”
“嘖!快走。”
……
雲傾歌想著回去收拾收拾後得去看看顧瀾的傷怎麼樣,路過19樓時下意識的就往樓道里看了一眼。
這不看還好,一看就看到小白蓮正跟一個男人抱在一起,吻得難捨難分。
雲傾歌絲毫沒有打擾了別人親熱的自覺,還直接拐彎站在通道口明目張膽的看。
雲傾歌摸了摸下巴,這男的不像那個白斬雞啊?小白蓮這是換人了?
男人是背對著雲傾歌的,而金葉察覺到有人在看,立刻將自己縮了起來。
從男人的肩膀處露出一隻眼睛想看看是誰,看到雲傾歌似笑非笑的臉時嚇了一跳,趕忙又縮了回去。
金葉就是心虛,上次給雲傾歌使絆子沒成功,還以為會被報復,在家裡擔驚受怕了好幾天,結果人什麼也沒做。
男人察覺到金葉的神情不對勁,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一男一女捂得比盜賊還嚴實,除了眼周白皙細膩的面板和非常勾人的狐狸眼什麼也看不見。
而這個男人,赫然就是借住進梁元義家的富二代陳飛。
雲傾歌見男人回頭看了過來,隨即像是領導巡視一般,朝著兩人點點頭算是打招呼,揹著手,大搖大擺的走了。
走之前還很有禮貌的說了一句:“打擾了,你們繼續。”
雲傾歌回到21樓,就看到那扇她花重金購買的防護門此刻顯得狼狽不堪。
門鎖處有明顯被撬棍強行撬動的痕跡,深深淺淺,交錯縱橫。
鎖芯周圍的金屬有些變形,可見它遭受了怎樣的暴力對待。
一根根杆子上還留著鋸子拉扯時劃過的細長劃痕,表面被錘子敲擊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