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與吳國易將軍的來往信件,裡頭的內容能充分解釋這五萬將士為何而死。他震怒,找了關蒼海當面質問,那滿臉風霜的男人很是慌張地看著他:
“殿下,老臣何以通敵?以何通敵啊!”
蒼白的解釋,半分反駁的證據也拿不出來。從五萬人的屍體堆裡爬出來的殷大皇子雙眸帶血地看著他,揮手就讓人押他回京,連同通敵書信,一併交給皇帝處置。
他知道自己冷靜不下來,所以想把這件事交給局外人客觀地處理,怎麼也該比他公正。
但等他班師回朝,關蒼海就已經被判有罪,證據確鑿,罪人也自盡於天牢。
一切似乎很對,卻又像是哪裡不對,茫然之中,他接了聖旨,親自去關府,將剩下的家眷統統抓起來,九族之內皆誅,家奴丫鬟流放的流放,充妓的充妓。
心有疑惑,他還是找著關家的二少爺問了一句:“關家可有冤?”
狼狽的少年,衣著襤褸,卻挺著一身傲骨,看著他一字一句地道:“家父已死,熱血已涼,關家一門長絕於世就是最好的結局。既然忠君百年,抵不得半日讒言,那冤又如何?不冤又如何?”
說罷,戴著一身鐐銬朝他跪了下來,狠狠地磕了三個頭:“願我大魏陛下天下獨尊,再!無!忠!臣!”
擲地有聲的四個字,震得殷戈止心裡生疼,他對廷尉的判決提出了疑問,然而戰亂接踵而至,魏國腹背受敵,軍機又不斷外洩。殷戈止披甲上陣,再也無暇顧及其他,關家的結局,也就在他的忙亂之中定下了。
如今再回憶起這些,殷戈止突然有些心驚。
關蒼海當真叛國了嗎?若是沒叛呢?
“風月!”
尖細得刺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像針刮在鐵皮上,驚得屋子裡兩個人都回了神。
殷戈止很是不耐煩地看了門外一眼,風月則是蹭幹了眼淚,開口應道:“金媽媽,我在這兒呢。”
門被推開,金媽媽甩著帕子進來,瞧見殷戈止,聲音總算是收斂了點,笑眯眯地道:“公子還在啊,奴家打擾了。是這樣的,咱們夢迴樓過幾日有表演,先前就說好了的,演一出《紅顏薄命》的戲,裡頭有個將軍的角兒,是風月的,衣服已經送來了。”
後頭跟著的丫鬟抱著白色的鎧甲進來,裡頭還襯著銀灰的長袍,煞是威風。
殷戈止皺眉,看了看那鎧甲,又看了看軟榻上這半死不活的妖精,開口道:“就算是戲,也不能讓她來當將軍。”
“這是為何?”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金媽媽走到風月旁邊道:“她這手沒關係的,奴家也不要她打打殺殺,穿著鎧甲站著就行了。”
“不是因為她受傷。”想起那些黃沙裹血的日子,殷戈止眼神冰冷:“而是因為她太過低賤骯髒,穿上鎧甲,便是辱了千萬個為家國而亡的英魂!”
1秒記住114中文:.。手機版閱讀網址:.
<r
r="//."></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