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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來財頹然抬頭,一看見他的臉,當即就尖叫出聲。
然而,死牢裡每天瞎嚷嚷的人實在太多了,任由他叫破喉嚨,外頭也不會有人來。
“你為何這般衝動?”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殷戈止道:“只不過在夢迴樓裡遇見我,又知我點了風月的臺,就急於要毒死我?”
害怕到極致,反而是無所畏懼了,朱來財喘了幾口氣,惱怒地道:“不急著毒死你,難道還放你走嗎?你那府邸滴水不進,自然還是在夢迴樓裡殺你簡單。”
“有道理。”微微頷首,殷戈止道:“但是你失敗了,並且我沒死,你要死,可知為何?”
還能為何?朱來財冷笑:“殿下求助了太子,太子要奴才死,那奴才也只有死。”
“不對。”殷戈止搖頭:“要你死的,不是太子,畢竟我沒大礙,養了兩日不到便已恢復。”
不是太子還能是誰?朱來財抬頭看他,眼裡滿是茫然。
微微彎腰,殷戈止目光深沉,盯著他一字一句地道:“你手裡的東西可不少,一旦洩露,你家大人可能烏紗難保,甚至丟命。你說,以你家大人謹慎的性子,這麼好的機會,他會不順勢殺了你?”
心裡一涼,朱來財啞然。
他剛剛已經想到了這種可能,但是當這話從別人嘴裡說出來的時候,他依舊覺得心涼。
這麼多年的效忠啊,他暗地裡幫大人抹平了多少賬,瞞下多少秘密,連夢裡都不敢說。現在,他卻因為自己知道得太多,要滅口?
“殿下來此,是落井下石?”想通了其中關節,朱來財靠著牆壁苦笑,雙眼微微充血。
“我何必落井下石?”眼裡陡然多了些慈悲,殷戈止語氣緩和,像一陣和煦的微風,霎時吹散了牢房裡的低頹之氣:“要害我的,是你背後的人,你只不過是替人做事,替人送死罷了。”
“只是我倒是有些同情你,兒子才五個月大,就得沒了父親。”
心裡一緊,朱來財慌張地抬頭看著他:“殿下?”
“別緊張啊,我只是替你覺得可惜而已。”殷戈止溫和地道:“你那兒子那般可愛,穿著紅色的虎頭鞋,背在奶孃背上,連話都不會說,還沒開口喊你一聲爹呢。”
渾身發抖,朱來財瞪大眼看著他:“殿下,奴才就算有罪,但也不至禍連家人啊!”
“你慌什麼?”殷戈止道:“我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嗎?”
不是嗎?朱來財咬牙,撐著地跪好,“呯呯”地就朝他磕了兩個頭:“殿下若有需要奴才的地方,儘管直言,莫要牽連奴才子嗣!”
“雖然我沒有要害你子嗣的意思。”站直身子,殷戈止一本正經地道:“但大人既然想幫我的忙,那便卻之不恭。”
昏暗的牢房裡,鐵鏈因為人的顫抖而嘩嘩作響,殷大皇子半垂著眼看著面前的人,目光裡滿是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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