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
一位本就脾氣暴躁的老爺得知此事後,怒吼一聲,手中的青瓷茶碗砸在地上。
“砰—”
剎那間,水花四濺,尖銳的瓷片像暗器一般向四周飛射,有幾片徑直迸濺到其他老爺夫人的衣裙外袍上。
若是平時,這動靜必定會引得一陣驚恐尖叫。
可如今,所有人的心思都被 “寶齋” 的限量團扇的恥辱緊緊揪住。
根本沒人在意腿上被瓷片劃到的疼痛和地上那一片狼藉。
“這簡直是把我們當傻子糊弄!”
一位老爺滿臉怒容,重重地拍著桌子,“打著限量的幌子,毫無誠信可言,還把鋪子開在烏蘇縣,這和往咱們嘴裡拉屎有什麼區別。”
話糙理不糙。
可這:……
眾人瞧見老爺黝黑的面容後才紛紛附和,臉上滿是被愚弄後的憤怒與不甘。
“老爺,這可如何是好?”
夫人們也坐不住了,一個個嬌柔的面容上寫滿了焦急羞惱怒,“我們可不能就這麼被糊弄過去,必須得讓許毅給個說法!”
她們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尖銳,像是要把心中的怒火都發洩出來。
一想到她們拿著個假團扇到處炫耀,臉上就火辣辣的疼,好似有人使勁往上扇巴掌。
丟人吶。
有些夫人的出身不太高,靠著美貌和撒嬌一點一點爬成夫人,對於面子看的比命還重。
丫鬟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輕手輕腳地收拾著地上的碎片,大氣都不敢出。
她心裡清楚,這次寶齋的掌櫃,怕是要大禍臨頭了。
得罪了這麼多有頭有臉的人物,往後這生意還怎麼做?
別說得罪一堆,就是得罪一個這鋪子都開不下去。
現在……
小丫鬟可惜的瞥了許毅一眼,長得眉清目秀的小哥,沒想到能幹出這麼下作的事。
這回唉,保住鋪子是別想了,能在這些老爺手底下保住命就已經不錯了
“我早就覺得,這許毅自從去了鄉下,就變了個人。” 周春花在一旁喋喋不休,臉上帶著幾分傷心痛苦。
到底是真是假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以前在咱家的時候誰不誇他一聲好,誰也沒想到這才去了鄉下兩年,竟為了掙錢,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
越是這麼想,周春花越覺得許毅心機深,從前十五年愣是沒看出孩子竟是這樣無恥的心性。
耳邊的碎碎念擾亂了張振海的思緒。
他眉頭緊鎖,心中滿是糾結。
到底是叫了自己十五年的爹,他也算了解許毅的品性,給人做小翻身可能是身不由己,尚可以理解,可這坑人的事,還是不太相信許毅會做出這種事。
他聲音有些動搖,“我覺得其中可能有點誤會,許毅的品性我是看在眼裡的,除了”
話說一半,他猛地想起他給許毅定罪的那天。
窗外大雪紛飛,張毅渾身是傷,瘸著腿癱在地上,聲淚俱下的哭訴許毅想要害死他,設計讓他墜馬的時候。
他毫不猶豫的認定許毅是容不下人。
為何,他現在並不覺得許毅是那樣的人。
是因為許毅最近不纏著張家了,還是因為知道事情是毅兒自導自演的,亦或者是許毅對他的無視,總讓他心裡有點發慌。
到底是什麼原因,他都不知道。
只能感受到腦子裡有個聲音提醒他,不要輕易武斷。
他已經錯了一次了。
若是他當時問清楚,他和許毅也不可能到如今的地步。
周春花一聽,立刻瞪大了眼睛,眼眶泛紅,帶著哭腔說道:“老爺,你還在護著他!咱家毅兒哪點不如他?你看看現在,他做出這種事,你還想著偏袒他,這對毅兒公平嗎?他可是替毅兒享了十五年的富貴日子。”
周春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控訴道。
這多虧於張毅把許毅趕出張家後,還堅持見縫插針的給周春花灌輸許毅的壞印象。
周春花抽噎著,轉著腦袋想要跟自家寶貝親生兒子訴苦。
可不管左看右看,壓根都找不到張毅的身影。
人呢?
她抽噎一句,“老爺”
張振海被她哭哭啼啼惹得心煩,怒斥一句,“行了,劉家主大喜的日子哭哭啼啼的像是什麼話。”
話音落在眾位夫人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