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都說遠親不如近鄰。
邱沛琴自從來了寶齋,便和左右鄰居關係處的相當好。
那日二癩子帶著人氣勢洶洶的來找茬,鄰居還幫著一起報官去。
被人盯上,他們還以為邱沛琴和邱英雄倆人趕緊搬走,免得生出別的事端。
誰想今天還貼上了喜字,這眼瞅著是要成婚吶。
邱沛琴剛貼好門廊上的喜字,回頭一看,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笑容:“不搬,我家掌櫃的說不搬。”
許毅上來那日她就跟許毅說了,他說繼續開,等那夥人來他想辦法。
反正她姑娘認許遠,那許家就是自家人,許少爺又是實在人,他從不說胡話。
她又說了一遍,“要是來個人就讓俺們搬那成啥了。實在鬥不過我很就和這幫人魚死網破。”
鄰居一聽,長嘆了口氣。
“哎,你說你咋這麼想不開呢,你就掙個工錢,秋秋又是如花似玉的俊姑娘,上哪找不著好的。”
“萬一”瞧著邱沛琴的臉色難看些,有心住嘴,又實在不忍心見著這大家子人往火坑跳,“我說萬一,這鋪子要倒了,你姑娘就得上鄉下吃苦受累了。”
邱沛琴知道她是好心,可這胡亂的勸人可不咋叫人高興。
心裡不得勁,還是耐著性子說,“吃不著苦,鄉下都蓋上了五進的青磚大院子。”說起這個,邱沛琴臉色都輕快些。
比張宅還大一般吶。
“啊,沛琴你是不是整錯了,鄉下的五進青磚院?官老爺都沒住上呢。”
“你家掌櫃的能那能耐?他後頭有人咋的?”這話她是湊到邱沛琴跟前的說的。
“認識周老虎咱知道,可這周老虎也不能處處好使吧。”
“掌櫃的在嗎?”
倆人正說著話,一個穿著紫色長袍上頭印著大串錢的中年男人走進來。
長袍錦緞金貴,男人眉心有川字,看人時候讓人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
邱沛琴心裡一驚,不能是來找事了罷。
她放下手頭的東西,警惕的站在原地:
“掌櫃的還沒來,有什麼事跟我就行。”
鄰居也想起了那天的事,從她男人跟主子幹那天就被警告過,不能惹是生非。
沒人注意幫一把成,切要學會明哲保身,不能捲入其他勢力中。
這麼想著,她悄悄後退一步,減輕自己的注意力。
跟著縣裡乾的哪能是蠢人,管家一眼就看懂了倆人的反應。
感情這是怕他吶。
他自上而下掃了眼自己的衣裳,好的很呀。
想不明白便先幹正事,自報家門:“本人是縣令管家,章夫人聽聞許掌櫃家有喜事,特讓我來送份賀禮。”
送賀禮?!
鄰居後退的腳步僵在原地,震驚滿的要從眼裡鑽出來。
啥東西。
縣令夫人送禮。
這個鄉下的小小掌櫃能讓縣令最寵愛的小妾送禮?
她連縣令夫人的尊榮都未曾一見吶。
邱沛琴也沒好到哪去,她尋思自己聽錯了。
下一秒,掌櫃一揮手,他身後竟冒出來一排小廝,有抱著的,有拖著的,魚貫而入,“夫人,放桌子上成嗎?”
“行。”邱沛琴直著眼睛回答。
等桌子全都放好,管家一拱手,“這些都是章夫人給兩位新人的賀禮。”
“夫人還說怕今天有人生事,讓我在這幫忙操持,可方便?”
“方便方便。”
邱沛琴堪堪回神,趕緊叫邱英雄出來,迎著管家稍作休息,等迎親隊伍出來再忙。
送走管家,邱沛琴跌坐在凳子上,桌子上被幾匹綢緞壓滿,還有兩個紅木匣子,裡頭裝著一整副的銀打的頭面。
值錢是一方面,重點這可是縣令家送出來的東西啊。
在清遠縣這一畝三分地裡,縣令就是天,現在天給百姓送東西。
還派人來坐鎮。
這
她忍不住驚呼,“這也太體面了。”
再一想自家女兒前些日子還偷著打聽許家的事,她怕魏家上門,沒樂意。
這媽親啊,邱家姑娘可真是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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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一行人直奔邱家的宅子,許遠換好了喜服。
邱英雄可真是好手藝,裁剪出來的衣裳合身挺括,一身大紅色襯得許遠愈發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