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山大喜,“那就說定了。”
壓根都沒想到還有這麼個意外之喜。
按說許毅已經不是自己的學生了,他都不好意思讓許毅頂上。
付鋅主動提起可不正是幫了他一大把。
不過
看著許毅逐漸離開的背影,他心裡又七上八下的。
許毅荒廢了兩年,又是鄉下的老師。
真的能成嗎?
天空一望無際的蔚藍,他眼神迷茫又期待。
-
假“寶齋”。
張毅失魂落魄的推門出來,絆在門檻上一個踉蹌,幸好小廝手快扶了一把。
為啥?
他給小廝出的主意肯定成,為啥還沒湊夠五百兩。
“少爺,你這個主意真不成。”粉面小廝欲哭無淚。
他按照張毅說的,去夫人小姐家門前喊“賣扇子咯,皇貴妃買過的扇子。”
丫鬟聽到動靜出來,竟直直衝過來罵他,“傻逼,真要是貴妃買過的你還用堵門口賣。”
“”
“廢物,你可閉嘴吧。”張毅不想知道他是咋捱罵的,只想知道自己怎麼把五百兩還上。
最後兩天期限。
只差五十兩。
張振海每月給他二十兩銀子零花。
丫鬟又捏腳揉肩,嗲著嗓子喊少爺,喊得他心癢癢。
賞五兩。
小廝腰肢柔軟,酒水香甜解渴,蹭的他心癢。
賞五兩。
粉面小廝和他相隔甚遠,唯有銀錢能解相思之苦。
賞。
至於周春花暗地塞給他的零花張毅眼神閃過一絲怒色。
許小二那個貪得無厭的傢伙,若是再不識趣的出來,他必定要讓他好看。
要不然跟老頭要去?
小廝催促:“少爺,老爺說今天的聚會萬不可誤了啊。
張毅眼睛一亮,扭頭問小廝:“你說我今天要是表現好,我爹能不能賞我五十兩銀子。”
“應該能吧。”
就在此時,粉面小廝興奮的從鋪子裡跑出來。
“少爺,夠了少爺。”
“銀子夠了?”張毅興奮的回頭,果然見著小廝手裡捏著二百兩的銀票。
“少爺,剛才幾個夫人匆匆來,說是去聚會上撐場面,出手大方。”
“哈哈哈,我就說我是經商的好材料。”
張毅大喜,"你明天就去把銀子給當鋪送去,把成衣鋪的地契贖回來。”
“對了,你一定要給我狠狠地罵他,瞧不起誰。還想給老子壓三百兩,呸--”
-
分開後,許毅又去了趟東市,才往寶齋趕。
“安和哥,你把車卸了吧。”
王安和聞言回神,許毅手裡握著韁繩,另一頭拴著一匹棗紅色高頭大馬。
大馬和老黃牛站在一起,垂下腦袋打了個響鼻,“嗤--”
一股白氣從馬鼻子裡冒出,讓王安和的鼻子有些發酸。
也對,有銀子了,叫牛拉車多沒面子。
要他他也樂意。
他悶聲嗯,手指去卸牛車。
心裡七上八下的暗自嘀咕,自己也沒趕過馬車,也不知道棗紅馬聽話不?
"不好意思,少爺,我剛才肚子疼去了趟茅房。”
許毅沒有苛待工人的習慣,便說:
“沒事。”
車伕手腳麻利,提了提褲子,便伸手去接王安和手裡的車架子,憨笑道:“小兄弟,給我就成,這玩意我可是老把式。”
車伕年過五十左右,面容黝黑,看著面善,臉上始終帶著憨笑。
此人也有意思,許毅繞到東市時,這人正牽著紅馬站在路邊。
賣的也和尋常人不同,十五兩銀子,連人帶馬一起賣。
人不要錢,管吃管住就成。
許毅直接就被他逗笑了,怪有意思,瞅著有緣分,加上家裡添車伕和馬也能住的開,還實用呢。
許毅是這麼想的。
可到底人心隔肚皮,王安和也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
命運多舛。
王安和多年孤凌被排擠的自卑感不是能輕易消除的。
此時只覺得自己無用。
許毅嫌棄他了。
他不捨的望著車架兩側鮮紅的“平安,順遂”四字,沉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