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了你啊,還真有硝石,我抱著盒子出來,正好有兩個不要命的拿著柴火要進院取暖。”
“那要點著了,東市得死不少人。”光這麼一想他都出了一身冷汗。
許毅在心裡點頭。
確實是,記憶中那場爆炸可是死傷慘重。
周全喝了口水喘了口氣,趕緊問許毅,“我這回來是認乾爹乾孃的,多虧他們給你生下來。”
“周大哥,不用吧?”
許毅有些頭大,家裡都仨兒子了,估計自家娘不想要了。
周全已經看到了站在廚房的許鳳仙,兩步並坐兩步過去。
在誰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猛的跪地,砰砰磕了兩個響頭,“乾孃在上,受周全一拜。”
“這這快起來。”許鳳仙趕忙扶著他起來,滿臉都是慌亂。
不是別的,主要是這是朝廷的官爺,咋就給她磕上頭了?
兒子有本事不假,這也太有本事了點。
這時,許大山一臉頹然的從泥巴路上走過來。
許毅已經猜了個大概,“爹,怎麼了?”
許大山本想擠出個笑來,見自家兒子一副瞭然的表情,那還裝啥啊。
他嘆息一聲,“爹問了一圈只有幾個相公在縣裡做工的婦人願意幫忙,別人不是擔糞就是挑水,總之不願意來。”
他倒不是看不起女人,主要建房子是力氣活,還是得男人幹。
“沒人願意來?是建房子缺人手嗎?”
周全從許大山進來就瞄著這邊,剛想過來認爹就聽見他的話。
許大山看向許毅,"這位是?”他好像有點眼熟,從哪見過呢。
周全笑嘻嘻,"我叫周全,是縣衙的捕快,也是您乾兒子。"
許大山眼神茫然。
周全轉頭問許毅,“咱爹說建房子找不著人是吧,包在哥哥身上。”
他把胸脯拍的鐺鐺響,裡頭也不知道裝的是啥玩意。
他可真是個自來熟,直到晚上都不願意走,“老弟,我今晚跟你們增進一下感情咋樣。”
許旺知道他是捕快以後那叫一個激動,看許毅的眼神都星星。
趁著幾人沒注意,往許毅跟前湊,“二哥,你也忒厲害了。”
許遠不太習慣家裡多個人,周全一把就摟住他肩膀,“老弟,你是不是練過,這肌肉比我還硬實。”他順手捏了一把,捏不動。
許遠:“”
這人咋能熟成這樣?
他實在忍不住,說:“我見過你。”
周全撓撓頭,連毛鬍子都跟著抖,“啥時候的事,我好像沒抓過你。”
許遠無語片刻,吐出兩個字,轉身抱著藍皮書走了。
“茅坑。”
“啊?”
許毅打著簾子從門外進來,“周大哥,你晚上跟我大哥和三弟睡,我姑娘小,晚上我得幫著媳婦起起夜。”
“沒事,我不怕生。”他擺擺手,把許遠的話忘到腦後了,問許毅,“你準備哪天蓋房,我把人給你解決了。”
許毅以為他是從官府找人,也沒多問:“明後天都行。”
周全做主,“那就後天,我到時候肯定把人給你整立正的,不用管飯都成。”
許毅拱手,“那便謝謝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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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正時,天剛矇矇亮,許家的人睡得晚,此時還在睡夢中。
沒人察覺到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從門外踱步。
黑痣生氣,他正在抓耳撓腮的想辦法報復許毅,再不濟惡心許毅也行。
他太生氣了。
上次捱打一頓不說,回家不知道哪個缺德冒煙的從門口拉了一圈的屎。
一腳沒站住,摔了他滿身,尾巴跟疼了好幾天,這剛不疼了,幾個時辰都忍不下去。
胡徹和他一樣著急。
竹筍一天比一天少,再不想辦法銀子沒得賺。
他想找人收筍子,結果村裡人看他是生面孔,開出價來誰也不信他。
他便想找個村裡的年輕人,還得找機靈的,這一時還沒碰上合適的。
打眼的功夫餘光瞥到一家門前有個人鬼鬼祟祟。
黑痣正專心間,一雙手緩緩伸向他的肩膀,“喂!”
“我艹。你別打我,我沒尿。”
看清身後的人時,他沒好氣的咒了句,"你他孃的是誰,嚇死老子了。老子還以為是許毅那個狗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