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許毅沒有半點猶豫,“不管是團扇還是鋪子都是別人假冒的。”
嘈雜的聲音靜止了一秒,夫人假裝的抽噎也在這話音中停止。
連鋪子都是假的。一時竟想不出跟誰去鬧。
許毅:“我一會便去報官,給各位夫人老爺一個交代。”
只能這樣了。
各位老爺歉意的對著許毅點頭:“鬧了場烏龍,還請許小哥不要介意。”
就在眾人都準備坐下時,突然傳來一陣拖沓的腳步聲。
只見張毅衣衫凌亂,頭髮也有些蓬亂,額頭上還帶著一點柴草屑,滿臉怒容地走了過來。
他已經出來有一會了,就在花池子後頭偷看,沒想到許毅還留了一手。
真陰險。
見到他洗脫了罪名,這才忍不住鑽出來。
他才不能讓許毅輕鬆脫罪,只有牢牢扣在他身上,才沒人去查假鋪子的事。
他的眼睛佈滿血絲,惡狠狠地盯著許毅,大聲吼道:“你休要在這裡顛倒黑白!什麼假冒,分明是你自己作假售假,現在被拆穿了,就想把髒水潑到別人身上!我親眼見到你跟鋪子裡的夥計說話。”
為了增加話中的可信度,他看向眾人,“各位老爺,許毅替我享了十五年的福,一朝被趕到鄉下去,不適應苦日子才幹出這些事。”
“我站出來也是想要讓他懸崖勒馬,往後好好做人。”
他的話那叫一個大義凜然,感動了不少夫人。
紛紛打聽是誰家的孩子。
真是個好樣的。
周春花高興的答,“我家毅兒自小就聰慧真誠。”
短短几秒的功夫就都知道是張振海家的大少爺。
各位老爺眼露精光,視線在許毅和張毅二人之間打量。
彷彿在評判二人說的孰真孰假。
許毅目光如炬,毫不畏懼地迎上張毅的視線,言辭犀利地回道:
“張少爺,你剛才又並不在現場,如何知道前因後果?如此急切的給我定罪,莫不是心虛,怕別人查出來是你?!”
張毅眼神閃過一絲心虛,提高音量壯膽氣:
“你簡直是血口噴人!”
“我這就去報官,讓縣太爺斷案,揭穿你的虛偽嘴臉!”
他一邊說著,一邊作勢要往外走,那模樣看似堅決,可眼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他可不想報官。
團扇真假難區分,可鋪子的事查起來還真有點麻煩。
最好是直接給許毅的罪名定死。
周春花原本站在一旁默默聽著,此刻見張毅這般說,還以為他是認真的。
自家兒子確實不能平白背上罵名,開口支援:“毅兒別急,娘這就差人去報官。”
見她身邊的丫鬟真要去,張毅心裡一顫,強裝鎮定的開口,“娘,你先別急,給許毅一個解釋的機會。”
兒子心善到她心疼,“毅兒,你就是太心善了,這事聽孃的,必須報官。”
“娘”
周春花指使著丫鬟匆匆而去。
張毅心裡一緊,“哎呦,我肚子疼,去趟茅房。”
他藉口上茅房,實際繞了一圈去追丫鬟。
“小春,你不用去報官了,我娘讓你去買些糖糕吃吃。”
望著他匆匆而去的身影,許毅心中嗤笑一聲,隨後高聲說道:“既然眾位老爺都是受害者,何不差小廝一同報官,這樣各位也能早早得到個說法。”
一位老爺報官,縣老爺可能推諉過去。
在場十幾位一起,縣老爺得火燎屁股一樣蹦起來辦案。
一同得罪這麼多,哪怕是朝廷的官也兜不住。
張毅捂著肚子回來就聽到這麼一句話。
十幾個小廝一同往外走,他有心想攔也攔不住。
恨恨咒了句:“許毅,你這手欲擒故縱用的可真好。”
被踹的肚子還隱隱作痛,他也不顧眾位老爺還在站著,隨手扯了個凳子大剌剌的坐下,拎著茶壺咕嘟咕嘟往嘴裡灌。
這個動作讓在場的夫人小姐都輕蹙眉頭。
哼。
張毅藉著喝水的功夫在心裡盤算一番,“寶齋”昨日已經脫手了。
死無對證。
況且,他爹可是富商,不管什麼事都能擺平。
就算被人知道也沒啥,大不了賠點銀子唄。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