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住旖旎的心思,白皙蝴蝶骨中間,是一片紅痕。
紅疹子已經被磨破,有的地方結了痂,有的地方剛好又被刮破。
"是我不好,沒發現你不對勁。"
自家媳婦面前沒啥不能低頭的。
脊背上的目光灼的她的身子發顫,羞澀間乍一聽到他道歉的柔聲,漂亮的杏眼閃過錯愕。
扯著衣角的無意識鬆動,搭在肩膀上的棉襖瞬間滑落。
腰窩霎時出現。
許毅倒吸一口涼氣。
媳婦這是考驗他的定力麼。
“別凍著。”他眸色泛紅,語氣卻很淡定的給她把衣裳拉上去,只露出後背的一塊。
用指腹勾出一點藥膏,“我給你抹藥,可能會有點疼。”
“嗯。”
許毅不解,聽媳婦的聲音咋有點不開心呢?
上好了藥,許毅給她拉上衣服,又把毯子披在她肩膀上。
撈起和帽子作鬥爭的瑞萱,放在自己的腿上,她咯咯笑,和藕節的一樣的小手,撲騰著要去扣許毅的嘴。
他不敢使勁,還抓不住呢,只好身子往後仰,惡作劇的把炕上的帽子又扣在小妮子腦袋上。
清淨了。
他順著炕邊橫躺,不讓小崽子掉地下,兩手枕在腦後,軟聲說著明天的安排。
“媳婦,明天衙門就來人給咱們宅基地除草了,爹在家,老二哥跟我們一起去。”
“今天掙了四百多兩銀子,給大哥40兩,我給老二哥買了些東西花了幾兩,剩下的在我和爹這。”
“今天又收了900斤竹筍,等賣了起院子錢就夠了。”
他細細的交代,佳人眸光灼灼,附耳傾聽。
一些細碎的小事,卻讓宋婉寧真切的感覺到自己是被重視的。
檀木盒開啟,精巧的梅花簪子落入手心,冰涼的觸感叫她回神。
“好漂亮的簪子。”濃長的睫毛顫動,忍不住讚歎。
“送你的。”見她喜歡,許毅忍不住笑,"我看見就覺得適合你。”
她莞爾一笑,反手拿下頭上髻發的木簪,髮絲順著滑落。
明明沒什麼好用的洗髮東西。
但他還是聞到一陣清香。
黑髮流轉,一點紅梅落在髮間。
她微偏頭,鬢邊髮絲垂下一絲,粉唇勾著一抹淺笑,“毅哥,好看嗎?”
好看。
看的他移不開眼。
直到一隻小嫩手糊在他臉上,許毅才回神,戳了戳正在作亂的許瑞萱,調侃道:“看你孃親漂亮的,爹爹都看呆了。”
宋婉寧緋紅著小臉轉移話題,“這個是什麼呀。”
炕上還有一個四方的小盒子。
許毅聞言開啟,“給女兒補的長命鎖。”
小傢伙可太聰明,知道是給她的一把抓住不鬆手。
許毅又指著另一個盒子,“這個是給孃的,明天你給她。”
又摸出幾個小盒子,是他忘了給許爹和大哥的手油叫媳婦一起給。
-
翌日。
許毅睡得淺,還沒醒便聽到外面的蹄子聲。
翻身一看,可不就是老二哥到了。
許是他昨天說的話管用了,他烏黑破舊的棉襖換成了新的深藍色棉襖。
露出乾草的布鞋也換成了嶄新的千層底。
往常亂糟糟的頭髮,此時也用藍色帶子束在頭頂。
許毅咧嘴一笑。
可算有點年輕人的樣了。
胡亂搓把臉出去。
許娘早飯都準備好了,白麵肉餅還冒著滋滋的油,瞅著他招呼。
“快叫你二哥一起進來吃。”
老二哥從門外聽見,轉身就能要走,許毅快步過去拉住,“二哥,都是自家人,一起吃個飯再去。”
自家人?
他一時不知道作何反應。
恰好許大山拿著一副黑手套從房裡出來,見狀趕忙擺手,“快來吃飯,嚐嚐你嬸子的手藝。”
怕他不吃,許大山直接往他手裡塞兩個,"想啥呢,以後你就這當成自己家,這些孩子就當自己哥哥弟弟,常走動才好著吶。"
許家的熱情叫他有些招架不住。
他甚至有些坐立不安,說了聲謝謝就想拿著餅子上牛車上吃。
外人都說他命硬,克人。
他不敢要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