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娘也不催,叫許大山和許旺去買些新鮮茄子,蒜頭。
自己則跟幾位嬸子無聲站著,她也不是傻子,幾人的心思她清楚呢。
許大山當時去問時,許娘恰好在牆邊倒水,那刻薄的話叫她聽的清清楚楚。
自家好心好意帶著大夥一起掙錢,討了頓罵。
現在聽到人家掙錢了,又上趕來問。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
許娘在村裡是公認的老好人,張榮花臉皮又厚,從來不知道啥叫不好意思。
喘勻了氣便心急的問道:“許家嬸子你家還收筍子不,我也想挖點賺零花。”
許鳳仙搖頭,頭上的棕色圍巾子跟著晃,“不知道,這些事是二兒子做主,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操心這些。”
收是當然收的。
可這事,許娘不想管。“你們若想知道就得問我家老二去了。”
留下這句話,許娘便說趕著回家照顧孫女,便走了。
剩下幾人面面相覷。"肯定是生咱們氣了,怎麼辦?"
“趕緊回家喊人去吧,這掙錢營生千萬不能錯過啊。”
一天就掙那老些銀子。
天上掉錢啊。
張榮花給了自己一巴掌,“該,叫你嘴欠。”
隨後趕緊跑回家,跟家裡那口子商量。“別睡了,發財的營生都要丟了。”
不止她家那樣,每個嬸子都回家一頓解釋,又商量對策。
要是錯過這個,真真腸子都悔青了。
當時怎麼就沒多問幾句。
往後的一個時辰內,三水村多出好幾戶兩口子吵架的。
都是互相埋怨,當時為啥不問清楚。
有些夫妻從來都只會責怪另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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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
許毅正蹲在地上搓尿布。
他兩隻手捏著尿布攥成拳頭,看著賣力,實際上尿布在兩拳的縫隙中生存良好。
也不奇怪,從前他的衣裳都是有小廝伺候換洗,哪用得著自己動手。
許鳳仙忍俊不禁,摘了筐蹲過去,“娘給你示範一下。”
“這個手捏著尿布,那個手,攥住對,就是這樣,搓搓。”
到底是聰明人,一點就通。
像那麼回事了。
許毅沒敢用鍋底灰,換了三遍水,才晾上。
心裡琢磨下次上縣城得買點香胰子使使。
許旺燒火,許娘把茄子對半切開,放在鍋裡架上,等蒸熟放涼,撒上鹽巴和蒜末醃一會就行了。
那一包肉一頓吃不完,又怕叫老鼠吃了。
便想叫許遠放到院子大缸裡凍上。
天冷的時候,怕什麼東西凍了就放在院子裡,一晚上就凍得鐺鐺的。
怕耗子的放在缸裡,不怕的就隨手往柴火垛一塞。
壞不了。
別說吃的,就說是人。
哪個村子都有幾個喝大酒凍死人的,等兩天找著都臭不了。
老天爺靠譜著呢。
許毅聽著動靜過來,"大哥沒在,娘跟我說就行。"
本以為他不會,沒成想剛說完,許毅就找了個瓷缸子,找了個不礙事的空地,扣上了。
動作熟練的緊,瞧這可是,沒少幹。
許鳳仙猜測是他在張家時候見過小廝做,也沒多想。
外面沒他啥事,許毅便進了屋,宋婉寧正趴在炕上,捧著他上午畫的“設計圖”。
不時閉著眼睛,好像在想象具體的樣子。
許毅刻意放輕了腳步,聲音繾綣:“婉寧,想去看看嗎?”
“什麼?”她睜開眼,瀲灩的眸光中是藏不住的驚喜,指著地圖,“我能去嗎?”
看看地皮,她就能更好想象出來未來的院子了。
他說要給女兒一間屋子。
還說給她養一柵欄的兔子。
想起這些,她就覺得自己掉進了蜜罐子,忍不住翹起唇。真好。
看了她就能更好的想出來了。
"自然。"許毅給女兒包的嚴嚴實實,抱去給許大山,“爹,幫我看一會瑞萱,我和婉寧出去轉轉。”
那感情好。
許大山放下旱菸,接過孫女,“去吧。”囑咐道:“婉寧身子弱,讓她多穿點。”
“好。”
許毅去跟許娘說,她趕緊在圍裙上擦擦手,“你等等,娘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