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畢業典禮的喧囂到職場生活的冷峻，楊子軒僅用了一晚的時間來適應轉變。清晨，他提著新買的公文包，穿著父母特地託人買的西裝，站在海津市繁忙的地鐵站口，迎著朝陽深吸了一口氣。
楊子軒所在的公司是一家新興的金融諮詢公司，位於海津市商務中心區的高樓裡。公司規模不算大，但業務繁忙，他被分配到一個名叫李澤陽的資深經理手下。
“楊子軒？”李澤陽上下打量了一眼新員工，聲音低沉而冷淡，“你是今年招的新人吧？經濟學專業？”
“是的，李經理。”楊子軒立刻站直了身子，恭敬回答。
“那就好，馬上熟悉下流程，這是今天的任務清單，晚上六點前給我。”李澤陽遞給他一份資料夾，“注意細節，別出差錯。”
資料夾裡的內容複雜而瑣碎，是一份客戶資料分析的初步整理。楊子軒大致翻看了一眼，腦袋瞬間有些發矇——這些表格和資料顯然比他在學校裡接觸過的任何作業都更繁複且無情。
“沒問題。”儘管心裡犯怵，但他還是咬牙接下了任務。
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楊子軒埋頭在電腦前熟悉公司的作業系統，同時試圖將資料夾中的資料錄入到分析模板中。他發現自己的速度比同事慢了一大截，而李澤陽幾次經過他的工位時，眉頭微微皺起，甚至沒停下多看一眼。
中午，部門同事小聚吃飯，但楊子軒因為趕任務而沒能跟上。他隨便點了一份外賣，就在工位上啃起來。吃到一半，他無意間聽到旁邊的兩位同事竊竊私語：
“那個新人怎麼樣？”
“看著還行吧，就是動作有點慢。”
“畢竟剛來，慢慢適應吧。”
楊子軒假裝沒聽見，低頭繼續啃著已經涼了的盒飯。他心裡明白，這才是職場的開始，沒有人會特意放緩節奏等他成長。
到了晚上，楊子軒終於將初步分析完成，拿著整理好的報告找到李澤陽。
“李經理，這是今天的任務結果，請您過目。”
李澤陽接過報告，翻了幾頁，微微點頭，卻冷冷地說道：“基本格式還行，不過這裡，這裡，還有這裡的分析邏輯不夠清晰，需要重新調整。”
楊子軒一聽，心頭頓時緊了。“我明天一早就調整完畢，提交給您。”
“明天一早？”李澤陽抬頭看了他一眼，語氣不輕不重，“你得明白，這裡不是學校。職場上的時間都是算錢的，效率和準確是最重要的。今晚你加班處理完，再發給我。”
楊子軒點了點頭，低聲回應：“明白了，我這就去改。”
直到晚上十點，他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從辦公室走出來。街道上霓虹閃爍，車水馬龍，然而楊子軒卻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壓在肩頭。
走到地鐵站，他無意間看到手機螢幕亮了起來，是張玉瑩發來的訊息：
“第一天還好嗎？適應得怎麼樣？”
楊子軒愣了一下，隨即編輯了一條訊息回去：
“還行吧，就是任務多，得慢慢習慣。”
幾秒後，張玉瑩回了訊息：
“別太拼，注意身體。加油，你可以的。”
他盯著螢幕上的字，嘴角微微上揚。儘管身體疲憊不堪，但看到這一句簡單的鼓勵，他忽然覺得，自己還可以再咬牙堅持下去。
回到租住的小公寓，楊子軒脫掉西裝，靠在椅子上長嘆了一口氣。桌子上那支張玉瑩送的鋼筆靜靜地躺著，映著檯燈的光。他拿起鋼筆，摩挲著筆身刻著的名字，眼神逐漸堅定。
無論如何，他必須熬過這一關。不僅為了證明自己，也為了那些支援他、相信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