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海津大學的校園被一場大雪覆蓋。公益活動的前期籌備終於告一段落，楊子軒趁著難得的空閒，窩在宿舍裡整理自己的筆記。姚建航則拉著倪紹豪和王少傑在桌旁玩撲克牌，時不時吵吵嚷嚷幾句。
“子軒，別老悶著！”姚建航衝他喊道，“今天雪景這麼好，要不要出去走走？你那個張學姐估計也在雪地裡拍照呢。”
楊子軒瞪了他一眼：“你不貧會死嗎？”
“嘿，我這是實話實說。”姚建航笑嘻嘻地說，“人家學姐幫了你那麼多，你還不趁著機會表現一下？”
“行了吧，我只是盡力做好該做的事。”楊子軒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但心裡卻隱隱有些動搖。他確實想去找張玉瑩，但又怕太刻意，反而讓她覺得不自在。
最終，他還是被姚建航“慫恿”得出了門。一走到宿舍樓下，刺骨的寒風撲面而來，但卻沒能沖淡他心中的那一絲期許。他沿著校園的小路慢慢走著，腳下的積雪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走到湖邊時，他的腳步忽然停住了。遠遠的，他看見張玉瑩正站在一棵銀裝素裹的梧桐樹下，低頭拍著照片。她的身影在白雪映襯下顯得格外清麗，鼻尖被凍得微紅，眼眸裡卻滿是專注。
楊子軒猶豫了一下，終究邁步走了過去：“學姐，你也出來賞雪？”
張玉瑩抬起頭，看見他時露出一絲驚訝，隨即笑了笑：“是啊，這麼美的雪景，怎麼能錯過？”
她的笑容讓楊子軒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來。他站在她身旁，看著她鏡頭裡的景色，忍不住問道：“你拍得真好，學姐，你學過攝影嗎？”
“沒有，就是喜歡拍。”張玉瑩笑著搖搖頭，“不過啊，這雪景雖然美，但我覺得，如果照片裡有個生動的人物，應該會更有趣。”
“人物？”楊子軒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張玉瑩已經笑著舉起了相機：“比如你。”
“啊？”他頓時有些慌亂，下意識地擺了個僵硬的姿勢，“學姐，我可不上相啊。”
“沒事，我幫你找角度。”張玉瑩眼裡帶著狡黠的光，快門一按，便捕捉到了楊子軒略顯窘迫的模樣。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不知不覺來到了校外的一片小樹林。張玉瑩提議堆一個雪人，楊子軒雖然嘴上抱怨天氣冷，卻還是彎下腰認認真真地滾起了雪球。
“學姐，你說堆什麼樣的雪人好？”他抬起頭問道，臉頰被凍得發紅。
“嗯……堆個戴眼鏡的小雪人吧，像我。”張玉瑩眨了眨眼睛，半開玩笑地說道。
“好主意。”楊子軒立刻照辦，甚至從兜裡掏出自己的鑰匙環當作雪人的“眼鏡”。看著成品，張玉瑩忍不住笑了起來：“還挺像的，看來你有藝術細胞。”
“那是當然。”楊子軒故作得意地拍了拍手，但很快又忍不住問道，“不過學姐，你拍了那麼多照片，有沒有特別喜歡的一張？”
張玉瑩歪著頭想了想，微笑著說道：“每一張都有不同的意義，但如果要選最喜歡的，應該是剛剛拍的那張。”
“哪張？”
“就是你站在雪地裡，笑得很靦腆的那一張。”張玉瑩輕聲說道，眼神裡多了一分溫柔，“因為很真實。”
楊子軒愣住了。他沒想到張玉瑩會這麼說，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只能低頭看著腳下的雪。
回到宿舍後，楊子軒的鼻尖還凍得發紅。他剛推開門，就聽見姚建航的聲音響起：“喲，咱們的大忙人終於回來了！怎麼樣？有沒有約到張學姐喝熱茶？”
“別瞎說。”楊子軒白了他一眼，把圍巾掛到椅背上。
“嘖嘖，臉紅成這樣，還說沒什麼？”姚建航湊過來仔細打量他，“子軒，聽哥一句勸，喜歡就大膽追，張學姐肯定不是那種不通情理的人。”
“喜歡？我……”楊子軒嘴角動了動，最終卻沒有說下去。他知道姚建航的話有幾分玩笑的成分，但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心裡確實有了些異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