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冷豔女子神奇的易容之術。他略一思索,說道:“有畫難描雅態,無花可比芳容。”
汪雪聽到這句話,彷彿被一道電流擊中,心中暗自思忖:“他都還記得。”手中的槍微微下垂,隨後又迅速抬起,再次瞄準門口。她與宋睿對視一眼,兩人心中似有千言萬語,卻又如鯁在喉,最終只說出了一句“謝謝。”
“當務之急是要儘快找到逃出去的辦法。”劉湛神色凝重地打斷了兩人複雜的思緒。
“我們可以從下面走。這下面就是汙水通道,只是味道不太好聞。”宋睿透過之前的偵查,已經對周邊環境瞭如指掌。這房間下方恰好有一處汙水通道,按照管道的走向,應該是通向島嶼的東面。雖說與他們登陸島嶼時所處的南面位置相距較遠,但如今整個島嶼內部都已進入最高戒備狀態,想要強行衝殺出去無疑是天方夜譚,這汙水通道已是當下的最佳選擇。
“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嗎?”一向注重形象的汪雪面露難色,表情顯得極為不自然,彷彿內心正在進行著激烈的掙扎。她的腦海中似乎有兩個小人在爭吵不休,一個勸說道:“大局為重,這點小困難必須克服。”而另一個則尖叫著:“女孩子鑽進這又髒又臭的汙水管道,還不如死了算了。”
“這確實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宋睿看著汪雪,眼中滿是憐憫。他一個大男人都覺得汙水通道的惡臭難以忍受,更何況是汪雪呢。
最終,理智還是戰勝了內心的牴觸,汪雪像是下定了極大的決心,咬著牙說道:“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出發吧。”
宋睿示意劉湛和汪雪退後幾步,然後迅速抽出四支箭矢,搭在量子弓上,彎弓射箭,一氣呵成。四支箭矢帶著凌厲的氣勢射向地面,圍成了一個完美的正方形。緊接著,箭矢瞬間炸裂開來,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瀰漫開來,三人下意識地捂住口鼻,眉頭緊鎖,極不情願地朝著汙水通道入口走去。
剛踏入汙水通道,一股濃烈的腐臭氣息便撲面而來,混合著各種難以名狀的刺鼻味道,嗆得人幾乎窒息。汙水沒過腳踝,冰冷刺骨,還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溫熱感,腳下的觸感黏膩而滑溜,每走一步都彷彿有無數隻手在拖拽著他們的腳,讓人膽戰心驚。
汪雪緊緊咬著嘴唇,強忍著不讓自己吐出來,她的臉色變得慘白如紙,眼神中滿是痛苦與無奈。劉湛雖然盡力保持鎮定,但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一隻手緊緊握著武器,另一隻手不時地在鼻子前扇動,試圖驅散那股惡臭。
宋睿不動聲色地遮蔽了自己的嗅覺,為了不讓身邊的兩人感到尷尬,他還故意裝出一副被惡臭折磨得痛苦不堪的表情,時不時地發出幾聲乾嘔,引得汪雪投來同情的目光。
他們小心翼翼地在汙水中摸索前行,頭頂的管壁上不時有水珠滴落,打在身上,冰冷且帶著汙垢。通道內陰暗潮溼,瀰漫著朦朧的霧氣,視線受阻,只能藉著微弱的光線勉強看清前方的路。牆壁上佈滿了青苔和不知名的黏液,偶爾還能看到幾隻蟑螂或老鼠迅速逃竄而過,發出簌簌的聲響,嚇得汪雪差點叫出聲來。
走著走著,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彎道,水流變得湍急起來,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漩渦,將一些漂浮在汙水中的垃圾捲入其中,不斷旋轉。宋睿停下腳步,仔細觀察了一下水流和周圍的環境,然後轉身對身後的兩人說道:“這裡水流有點急,大家小心腳下,抓緊旁邊的管壁。”說著,他率先伸出手,緊緊抓住了管壁上一根突出的鐵棍,側身慢慢繞過漩渦。劉湛緊跟其後,他緊緊握住手中的槍,將其背在身後,然後用另一隻手抓住管壁,一步一步艱難地移動著。汪雪看著那湍急的水流和漂浮的垃圾,臉上露出了恐懼的神情,但她深吸一口氣,還是鼓起勇氣伸出手,朝著管壁上的一處凸起抓去。然而,就在她快要抓到的時候,腳下突然一滑,整個人朝著漩渦的方向倒去。
“汪雪!”宋睿和劉湛同時驚撥出聲,宋睿眼疾手快,立刻鬆開手中的鐵棍,一個箭步衝過去,在汪雪即將被捲入漩渦的瞬間,抓住了她的手臂,用力將她拉了回來。汪雪嚇得臉色煞白,緊緊地抱住宋睿的胳膊,身體不停地顫抖著。
“沒事了,別怕,我們繼續走。”宋睿輕聲安慰道,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關切。
經過一番艱難的跋涉,不知過了多久,前方終於透進一絲光亮,三人心中一喜,加快了腳步,終於來到了管道的盡頭。管道直接通向海邊的礁石,劉湛和汪雪迫不及待地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彷彿重獲新生。
幾人簡單地衝洗了一下身上的汙垢,便沿著海邊一路狂奔。只要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