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瞬間便穿過窗欞紙,帶著尖銳的破空聲化流光。
而後太后娘娘又在棋盤之上落下一枚黑子,短暫的停頓之後,先前那枚白子忽的又出現在了棋盤上,正與黑子遙相對望。
對於修行之事本就如同一張白紙的裴修年嘖嘖稱奇:“真是玄妙。”
太后娘娘衝他莞爾一笑:“這只不過是一種微不足道的用法,這副棋盤可不只有當暗器那麼簡單。”
孟青鳶抬眼便瞥見裴修年的神情之中捎顯幾分感興趣,這樣情緒莫名讓自己有點兒欣慰的感覺…
她正想開口,卻是幡然醒悟。
這算什麼?
本宮莫說當年,便是現在明牌要教修行之事那也不用想會如何轟動整個修仙界的…現在想教你居然還得看你臉色…真是不曉得說什麼好。
這算不算是又進了裴修年的套裡?
罷了罷了,可誰讓本宮偏偏是你姨呢,還一口一個好姐姐的,懶得跟你這天天耍小聰明的計較。
太后娘娘便是繼續道:
“若你於博弈之時將法力注入此棋盤中,便可落成一座隔絕法陣,陣法的大小、時長全憑你的真氣夠不夠,到了那時,你在棋盤上的每一顆落子,都不亞於一柄神兵直刺命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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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如今觀潮生認你為主,本宮也不能演示給你看了。”
所以這玩意也能算是一塊陣盤?
裴修年撫過這塊榧木棋盤,所以還得是問詢專業人士,不然自己要是遇上緊急情況真掄圓了給人家一棋盤也不好說的…
他正想再從這魔門妖女嘴裡撬些博弈之密的,卻聽她道:
“話說回來,棋盤當武器還是太冷門了,本宮對於此瞭解也並不多,若非這是觀潮生,還真沒有用的必要。”
她喝了口茶潤了潤喉繼續道:
“因為天下至多棋道,看似博弈之間路數錯綜複雜,與之對弈不僅了無生趣且危機四伏,但實則任何棋盤皆可一劍斬之,任你佈局又如何?”
這倒是很真切,一力破萬法嘛…
雖然粗鄙,但這世本就以武為尊,人家直接掀桌子不跟你玩了,便是再精妙的佈局也沒了意義。
裴修年認同道:“世間佈局亦是如此。”
這句話倒是讓孟青鳶有些訝異,她沉吟了會兒,才是道:
“世間的棋盤那可就沒有那麼容易破的了,即便能夠一劍斬之,那也得不斷算計。”
她又是坐回了軟榻之上,看著裴修年道:“可還有什麼事想問本宮?”
裴修年思忖了會,倒是想起個如今才感覺有些不對的問題來:
“既然大司命如此寶貝這副棋盤,為何又會第一次見面就將此棋盤送給我?此事是否和欽天司能夠卦算天機有關?”
非親非故的…這棋盤大司命連洛小寧都沒傳,就給了我,我又何德何能?
裴修年原以為這不過是副產自欽天司的比比皆是的棋盤而已。
如今才曉得這可絕非凡品,但裴修年一點兒欣喜之色都沒露出來,這反倒讓他警鐘長鳴。
一個昭寧帝便已經足夠焦頭爛額的了,何況再來這些看不清路數,是敵是友都不清楚的老登橫插一腳?
太后娘娘目光柔和,看出了他的顧慮:
“欽天司是能算天象不錯,但天象和天機並非同種,就算是大司命能窺見天機,那也只能算到些許只鱗片爪的預兆,如伱的身份這種精巧的事,怎麼可能那麼容易算得到?”
裴修年終於安心了些,如此想來的確是這樣,如今大司命能夠隨便算到身份,那自己這位姨的身份恐怕也早就暴露了,怎麼可能還放任她如此起勢?
畢竟對於欽天司來說,王朝才是一切,而太后娘娘的舉措絕對會致使昭寧陷入風雨。
但裴修年還想問個清楚,太后娘娘便是搶先解釋道:
“欽天司對於氣運的研究極完善,許是大司命窺見你身上的氣運,所以才下注的吧?”
這樣的解釋其實也有些牽強,大司命這樣的人,怎麼會隨意下注?不過這說法在這種時候也勉強還能接受。
裴修年抱了抱手,對著太后娘娘道:
“多謝孟姨解惑,今日便先告辭了。”
“哎…等會兒。”
看著裴修年的背影,孟青鳶忽然想起來了什麼事,喊住了他,才是接著道:
“年兒對於朝會上提及的什麼江湖大會又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