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回宮當夜明顯好了不少。
昭寧帝按年齡來算他的確正值壯年,但由於他長年累月功於心計批閱奏摺,本身修為又差勁而導致身體漸衰。
而如今他那斑白的鬢角轉烏,面色紅潤。
這般一看昭寧帝的確已經年輕了許多,沒想到屠子煉丹在這修仙界居然還真不是什麼騙術空談。
只不過御書房內並未有任何一人察覺出他的異樣來,所有皇子的臉上都沒有什麼特別的神色,皆是一樣戰戰兢兢,一樣臉色嚴肅。
裴修年知道自己能見昭寧帝的變化全得益於天眼的輔佐。
有的時候還真是不曉得這全自動的揭穿易容的能力究竟是不是在給自己平添麻煩…
裴修年依舊是行禮,臉上也露出幾分肅穆:“兒臣參見父皇。”
昭寧帝只是“嗯”了一聲,御書房門再度緊閉之後,他便是將目光掠過所有人,陌然道:
“今聞噩耗,朕即刻便下山來,五兒之死,令朕頗為扼腕、震怒…”
他話還沒說完,眾皇子便是齊齊躬身道:“父皇節哀。”
昭寧帝擺了擺手,繼續道:
“朕一定會命人查實究竟是誰膽敢在紫禁城中痛下如此殺手,不論是誰,朕都要讓他償命,但這既因此事是我李氏的家事,也為免得走漏什麼風聲,諸位皇兒還是莫要告知於眾。”
皇子們再度齊聲道:“兒臣謹遵父皇諭令。”
昭寧帝再抬起手來,“據太醫仵所述,五兒死於鴆雀之毒,皇兒們就此事可有任何線索可以提供的?”
聽得此話,一眾皇子們便是面面相覷,任誰都看得出五皇子絕對是死於奪嫡之爭的。
而如今正值奪嫡的風口浪尖的皇子,在場的只有三皇兄一位。
這不代表皇子們都懷疑他,而恰恰相反,皇子之中最不可能懷疑的便是如今的三皇子。
因為他就等著上朝聽賞呢,這個節骨眼上怎可做出如此不識時務之事?
另外…二皇子雖還未親至京師,那得罪他也依舊不值當,而聽聞五皇子和二皇子之間又有些私交…他親自下手的機率也就小了幾分。
如今四皇子已經被暫時軟禁寢殿之中,陛下的態度想來已明顯。
心念電轉,六皇子便是跨前一步,諫言道:
“父皇容稟,聽聞昨夜五皇兄同四皇兄飲酒樂,今晨便出了這等事,兒臣懷疑可能是四皇子故意下毒。”
他再抬頭望向裴修年,又是解釋道:“兒臣懷疑四皇兄是因三皇兄軍功卓越故行此事拖延。”
有人牽頭,皇子之中立刻又有幾位站出來附和。
裴修年眉頭微挑,現在自己可不需要什麼皇子來給自己站臺,平白無故生出什麼黨派反而讓人覺得有威脅,老六你可別害我了…
“不敢苟同。”
裴修年只得面無表情地一步出列,直接無視了六弟的好意,直言道:
“啟稟父皇,兒臣則以為此事是二皇兄有意為之,溝通他於朝中的黨羽做下此事,他與五皇弟私交甚好,做此事為的便是嫁禍於四皇子,還請父皇嚴查。”
身為對昭寧帝屠子煉丹之事一無所知的三皇子,二皇子才是他目前奪嫡最大的威脅,這番話符合身份。
除了他,也沒人敢說。
但即便是三皇子親自出言,也沒幾人敢幫著他說兩句二皇子的。
可見同樣是在這些皇子之中,自己這位未曾謀面的二皇兄也依舊威勢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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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寧帝似是皺著眉頭思量了會兒,才是嘆氣道:
“此事還無法蓋棺定論是誰所為,但朕定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近日朕亦會嚴加紫禁城的守備,即日起紫禁城禁飛,此等惡劣之事,絕不可能再有發生,皇兒們暫可以放心此事。”
一直站在案桌角落中一言不發充當背景板的太后這時候才是道:
“陛下所言甚是,此事當要水落石出,不然何止是皇兒們,本宮這等弱女子更是惶惶不可終日。”
“關於此事,本宮定會差使鎮撫司的錦衣衛從五兒屍身入手開始調查,賊人行此事,定會有些蛛絲馬跡。”
還不待昭寧帝說什麼,裴修年便已再度出列,陌然啟奏,在太后娘娘投來的目光中保持面色平靜:
“娘娘容稟,嚴查是好,但太醫仵已查證過五弟屍身,娘娘又何須再使得外人直面五弟之軀?紫禁城中出此事,已是辱我皇室之顏面,切要小心謹防外傳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