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沒有暗中保護的朝中高手了。
其實當日裴修年迅速做出的一切舉措只是捨命一搏,他幾乎沒想過自己真的就能殺三皇子,但此事偏偏還就成了…
總之,裴修年覺得第二種的可能性極大,身為大周太后,執掌權政那麼多年,豈會是優柔寡斷之人?
心念電轉,裴修年想東西很快,實則現實才過了不到兩息,他還在光明正大地揩著太后的油,誠懇道:
“孟姨既然能明火執仗地為孩兒站臺,孩兒自然會為孟姨竭盡全力,只是如今遭遇了刺殺之事依舊困擾孩兒致使時常夜中驚醒…”
太后娘娘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便是拍拍他的手,柔聲道:
“能得年兒如此肺腑之言,本宮真是欣喜萬分,至於刺殺之事,本宮必會不遺餘力差人去查,另外,年兒不需在宮中擔心受怕…”
她說著,從那寬大錦衣之中摸出來一塊繫著紅繩的通透石,塞在了裴修年的手中,再解釋道:
“這是本宮偶然得來的護心鏡,只需隨身攜帶便可防身,若遇攻勢,它能自行觸發抵禦,有了它,年兒便不再需要畏首畏尾了。”
裴修年連聲謝過太后娘娘後,他才將護心鏡放回自己的乾坤袋中。
他暗自以天眼觀覽過那護心鏡一眼,是不是真有功效尚且不知,反正是沒有什麼危害,也不存有什麼監視竊聽的暗門。
太后娘娘又偏過頭來,看著裴修年,軟聲道:
“既如此,下次朝會年兒可要親至,本宮也好對於年兒此功好好爭取一番應有的賞賜。”
這話說白了就是想官宣自己與太后的關係…真真正正將自己納入太后黨之中。
如此一來,裴修年找到了靠山,太后黨則真真正正有了大周龍脈的支援,他們的手已經可以伸向皇位了,這是一場大周朝野之間將起的風暴。
裴修年滿口答應太后娘娘的話,見得這位美婦灑然起身,而後又聽她滿意笑道:
“年兒可莫要辜負了姨,今夜天色不早,本宮便也不再打擾年兒休息了,就先回宮了,往後年兒若有什麼困惑,都可以來未央宮問本宮…”
而後她行至殿門口,又回過頭來,頗帶了幾分少婦般朦朧的氣質,咬唇道:
“嗯…除卻婚約之事,上次陛下提過給年兒尋個婚約的事,本宮回絕了,那群官不過是想以女兒牽制住你,本宮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你放心吧!”
裴修年點著頭,安靜地目送太后娘娘遠去,也沒有再說什麼“來都來了,吃個晚宴再走”之類的話留她。
同這樣的自己還不信任的人交談太累了。
裴修年頭枕雙手靠倒在自己的軟榻之上,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欽天司那大司命感染了,如今是看什麼都像在下棋。
就如同方才和太后娘娘的這一次談話就是一盤大棋,只不過自己在浮於表面的這盤顯然是大獲全勝了。
自己本來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身後能有一方黨派支援,讓自己多多少少有些黨羽,顯得不是那麼被動。
而如今不僅一方黨派之首親自為自己站臺以外,這還是太后親自按捺不住跑來求他的。
這與自己想要的依靠太后的形勢完全不同,如今是攻守轉換。
就如同想要學一門功夫,是你要求學,還是對方一心想教的偏差,一者多少會有所保留,另者則如得至寶般傾囊相授。
自己手中這塊護心鏡便是標榜著太后的態度。
若是一早自己便死皮賴臉去仰仗太后娘娘之威勢,那莫說什麼護心鏡,自己手中那兩張訴諸齊王飼魔罪行的符籙都保不住。
而只需善用點兒人人都會的欲擒故縱便能輕易拿下此事。
至於裴修年手中的兩張符籙,這將會掀起一場震驚朝野的彈劾,彈劾之後,齊王便會將矛頭倒轉,所以這兩張符籙,還是放在自己手裡最安心。
念至此,裴修年抽出早已收好的那封來自於齊王的信,他揭開了信上燙紅金漆的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