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調理內息就被裴修年捂著嘴唇撲倒了,耳畔傳來他近在咫尺的聲音:
“別動…也別說話,只管調整氣息。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沒我指示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我們身處險地,且得走一步看一步。”
她心中的羞恥感油然而生,一半是被裴修年這麼近得撲倒了,一半則是來自於自己分明此等修為卻要裴修年來提醒她的羞愧。
小欽的臉頰微粉,輕輕頷首後,緩緩吐出一口氣便將體內的亂流撫平了。
方才才說再不濟也要當個門客的,如今卻是真成了陪床丫鬟的模樣…
但這毒下的極好,外間的稻香、屋內的沉香、燭火的無味攏在一起才成了這般的迷藥。
尋常人等恐怕早已不省人事,但公子他並無修為,是怎麼不被這多種因素糅雜的毒物侵襲的?
確認了小欽聽話安靜下來時,裴修年閉上眼眸,將手放開,似乎是從乾坤袋裡攥了點兒東西,然後再將握拳的手隨意搭在她的腰上。
登堂入室的聽力輔佐下,裴修年聽得到長廊上的腳步聲…以及窸窸窣窣的交談聲。
有柔媚動人的女聲問:
“這麼晚了還有人來?”
似是方才那莊丁的聲音陌然道:
“一夥賊人,還有一對借宿的富家兄妹,賊人已經逮住餵給了莊主,那對兄妹剛剛送到客房不久,早前沒了聲響,奴才猜想他們多半已經不省人事了,便急忙來請來了夫人。”
“就不怕是行俠仗義的道士下山?”
柔媚的聲音再問。
“不像。”
莊丁又道:“兩人看著就像涉世未深的年輕人,連一點兒防範都沒有,直接就將自己為財主子嗣的身份一覽無遺,穿著也不像是達官顯貴的後代。”
那婦人咯咯笑道:“算你識相,今夜之事做的也好得很,你下去吧,明夜來我房裡領賞。”
“多謝夫人,多謝夫人!”
砰砰砰的磕頭聲響過一陣後,雙方的腳步聲交錯,一方遠去,一方再臨近。
房門的鎖孔傳來聲響,在“吱呀”一聲中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