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下屬皆身著統一的黑色勁裝,行動間整齊劃一,顯然訓練有素。
從他們利落的動作、沉穩的神態,便能看出平日裡嚴苛的訓練在他們身上刻下的深深印記。
眾人匯聚後,皆默默無言,唯有風雨聲在耳畔呼嘯。
李師弟微微掃視眾人一眼,那眼神如同暗夜中的寒星,雖未言語,卻似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凝聚著眾人。
隨後,他一甩衣袂,率先朝著那隱秘山谷的方向堅定地邁進。
眾下屬見狀,迅速起身,緊緊跟隨其後,一行人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在風雨中穿梭,身影漸漸消失在茫茫雨夜深處。
雨幕仍在肆意揮灑,一行人在風雨中跋涉許久,終於抵達了那處隱秘山谷的入口。
原本遮蔽入口的荊棘已被清理得七零八落,倒伏在泥濘之中,顯露出一條蜿蜒通入山谷的小徑。
入口處,兩名守衛如雕塑般佇立在風雨裡,警惕的目光時刻掃視著四周。
見眾人前來,二人迅速奔來,單膝下跪,行禮致敬,動作整齊劃一,濺起的泥水沾染在他們的衣衫上。
李師弟仿若未聞未見,神色冷峻,步伐堅定地徑直踏入山谷。
他的眼眸深邃而冰冷,彷彿能穿透這重重雨幕與山谷中的陰霾。
眾人緊緊跟隨其後,腳步匆匆,衣袂在風雨中獵獵作響。
山谷內,茂密的樹蔭如巨大的華蓋,將一方天地遮蔽得嚴嚴實實。
在那樹蔭之下,一具肥胖的屍體靜臥著,竟神奇地未被雨水淋溼,仿若被這山谷的幽秘力量所庇佑。
屍體的面容清晰可辨,正是張味道。
他那因死亡而略顯蒼白的臉上,竟掛著一抹淡然的神色與嘲弄的笑容。
彷彿死亡於他而言不過是一場無足輕重的遊戲,絲毫不能觸動他內心的無畏。
那笑容在這陰森的氛圍中顯得格外詭異,似是對世間一切的無聲嘲諷。
眾人圍聚在屍體旁,見李師弟走近,紛紛下跪行禮,動作迅速而恭敬。
其中一人邁著沉穩的步伐上前,拱手彙報:
“李都統,確認了!是張凌嶽沒錯!”
聲音在山谷中迴盪,打破了此前的寂靜,卻又似乎被這四周的幽林迅速吞噬,只餘下無盡的神秘與凝重。
李師弟微微抬起手,輕輕擺了擺,那動作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隨即冷冷開口道:
“我又不瞎!能看到!確定死了?”
話語簡短,卻如冰刀般犀利。
那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弄得一怔,身體下意識地微微顫抖,連忙大聲回應:
“確認死亡無誤!李統領!”
他的頭深深低下,不敢與李師弟對視。
李師弟聽聞後,微微點了點頭,眼神冷漠地掃過那具屍體。
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中卻毫無暖意,只有無盡的冰冷與嘲諷,隨後淡淡地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
“好死!”
言罷,便仿若對眼前之事再無半分興趣,轉身大步邁向一旁早已備好的馬車。
李師弟的步伐乾脆利落,每一步都似帶著一種決絕,踏入馬車時,濺起的些許水花在馬車周圍四散開來。
雨滴滴落在馬車上,滴答滴答地響個不停,似是在敲打著某種不祥的節奏。
進了馬車的李師弟,眉頭微皺,帶著一絲嫌惡地用力拍了拍身上的雨水,濺起的水珠在狹小的空間裡飛舞。
而剛那個下屬,見李師弟走向馬車,趕忙一路小跑著追了過來。
他腳步匆匆,眼神中滿是小心翼翼,在馬車旁站定後,微微彎著腰,用那近乎諂媚的語氣輕聲問道:
“李都統,屍體怎麼處理,是頭割下來帶回去嗎?”
聲音中帶著一絲試探與討好。
李師弟原本正整理著衣衫的手瞬間停住,緩緩抬起頭,眼神如寒潭深淵,冰冷刺骨地直射向那下屬。
那目光中彷彿蘊含著無盡的壓力,似能將人瞬間凍結。
下屬只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劇烈顫抖,雙腿也微微發軟,彷彿下一刻就要支撐不住跪下去。
周圍的空氣彷彿都被這冰冷的眼神凝結,只餘下風雨聲在這窒息的氛圍中愈發顯得淒厲。
李師弟面色一沉,雙眼圓睜,怒目而視著齊副統,額頭上青筋暴起,大聲呵斥道:
“老子辛辛苦苦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