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道的狀況同樣慘不忍睹,那隻斷腕毫無生氣地垂著,觸目驚心。
鮮血源源不斷地從傷口滲出,宛如決堤的洪流,順著手臂蜿蜒而下,一滴滴沉重地滴落在地,在腳下匯聚成一小片殷紅的血泊。
宇道的身上更是傷痕累累,一道道傷口縱橫交錯,如同被無數鋼刀肆意劃過,皮肉翻卷著,每一道傷口都像是在訴說著一場慘烈的戰鬥,讓人不忍直視。
男子的目光在不遠處二人那悽慘模樣上逡巡,當瞥見宇道胸前那塊玉石時,先是一愣,隨後莫名地大笑起來。
那笑聲如洪鐘大呂,在空氣中震盪開來,放蕩不羈中帶著幾分癲狂,竟好似瞬間恢復到了之前瀟灑自如的狀態。他一邊笑著,一邊伸手拔下插在自己後肋的小刀。
那小刀一脫離身體,刀鋒上便閃過一道懾人的寒光,奇怪的是,刀上竟沒有一滴鮮血,宛如它剛剛插入的不是血肉之軀。
男子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捏住小刀的刀柄,輕輕一抽,將小刀從後肋處拔出。
男子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著這把小刀,眼中閃過一絲欣賞。接著,他把小刀拋向空中,小刀在空中快速旋轉,在陽光的映照下,寒光閃爍,如同銀色的光輪。
當小刀落下時,男子穩穩地用手掌接住,手指靈活地在刀柄上滑動,時而用拇指輕彈刀刃,發出清脆的聲響;
時而將小刀在指縫間快速穿梭,那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道殘影,就好像小刀已經成為了男子身體的一部分,與他的手指共舞。
手指在刀柄和刀刃之間翻轉,動作嫻熟而隨意。
“想不到破靈真的在師兄這,哈哈哈哈!”
男子的笑聲愈發響亮。
“師兄還是那般有天賦,教的徒弟也是厲害!”
男子的話語中雖滿是稱讚,可眼神裡卻透著複雜的神色,彷彿三人之間不是仇敵,只是在玩一場有趣的遊戲。
“你這好徒弟先是示敵以弱,近身讓我察覺身上沒有特別武器,只可惜啊,我沒想到,居然借用被擊飛,身體交錯之際,師兄把武器給你這個好徒弟!哈哈哈,倒是讓我栽了個大跟頭!”
男子邊說邊搖頭,眼中有一閃而過的懊惱,但很快又被犀利所取代。
說話間,他身上的氣勢開始升騰,宛如實質般的壓迫感朝著二人席捲而去。
“可那又如何呢?”
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如鷹隼般盯著二人。
然而,不遠處的二人並沒有回應他,只是默契地擺起了防禦姿勢,眼神警惕,嚴陣以待。
突然,男子畫風一轉,好似發現了什麼極為好玩的事情,剛剛升騰起來的氣勢瞬間如潮水般消散。
男子隨即又大笑起來,笑聲中帶著恍然大悟的意味。
“不過師兄就是師兄,天賦確實不是蓋的,我就說這麼多年,師兄按理來說,觸控傳奇都是有可能的,怎麼會一直卡在脫俗天境呢?原來問題出在徒弟身上啊!”
男子的話語如同一顆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泛起層層漣漪。
隨著男子的話音落下,宇道一陣恍惚,心中疑雲密佈。
宇道轉頭看向張味道,張味道只是緩緩開口,他那胖嘟嘟的臉上沾滿了血跡,在陽光的映照下,看起來竟有一種別樣的、驚心動魄的魅力:
“少在這這裡胡言亂語!只是道爺我後悔當年眼瞎,沒看出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張味道的聲音雖然因為受傷而有些虛弱,但話語中的憤怒和不屑卻清晰可聞,迴盪在這片緊張的空氣中。
聽到張味道的話,男子先是不屑地扯了扯嘴角,隨後從喉嚨裡擠出幾聲冷笑,那笑聲彷彿是從冰窖中傳出,寒冷刺骨,讓周圍的空氣似乎都降下了幾分溫度。
過了片刻,男子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種莫名的穿透力。
“師兄還是當年那樣!依舊那麼心善!哈哈!”
男子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嫉妒與憤恨。
“怪不得當年王夢師妹對你如此著迷!”
說到此處,男子頓了一下,目光如炬般射向宇道胸前的玉石。
“把咱教的傳承之物,靈樞合炁玉給徒弟帶著,這其中的門道應該不簡單吧!”
男子微微眯起雙眼,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嘴角勾起一抹似有深意的弧度,邊說邊朝宇道胸前的玉石投去貪婪又探究的目光。
男子的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下巴,彷彿在思考著什麼陰謀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