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山林在黑暗中只剩下一片模糊的黑影,偶爾傳來的幾聲夜梟鳴叫,為這寂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陰森的氣息。
宇道和張淑婷沿著蜿蜒的小徑,緩緩登上那小山坡。
坡上的雜草沒過腳踝,在夜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似在低語著這夜的神秘。
二人的腳步略顯沉重,長途跋涉的疲憊仍未消散,卻因前方那未知的小屋而強打起精神。
行至坡頂,一座精緻的小庭院映入眼簾,它靜靜地隱匿於一片斑駁的陰影之下。
那院內的屋子看上去小巧玲瓏,木質的結構散發著古樸的氣息,牆壁爬滿了藤蔓,在黯淡的光線下猶如巨大的蟒蛇纏繞。
周圍的樹木枝葉繁茂,將小屋遮得嚴嚴實實,只透出幾縷微弱的光線,仿若與世隔絕。
突然,屋內傳出一陣女人的嬉笑聲,那笑聲好似夜梟啼鳴,尖銳得直刺耳膜,又透著一股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諂媚勁兒。
在這萬籟俱寂、唯有蟲鳴與風聲相伴的山野間,硬生生地撕開了一道突兀的口子。
緊接著,男人那猥瑣的嗓音也傳了出來,話語裡像是泡滿了髒水,滿是輕佻與下流的調調,只聽幾句便覺胃裡翻江倒海,令人作嘔。
宇道本就疲憊的面容瞬間佈滿陰霾,眉頭緊緊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
而一旁的張淑婷卻像是早有所料一般,只是微微撇了撇嘴,神色平靜,沒有絲毫驚訝或慌張。
隨即,張淑婷她輕輕抬起腳,步伐不緊不慢地朝著小院那扇略顯陳舊的木門走去。
此時,周圍的寂靜彷彿被無限放大,張淑婷的腳步聲和那叩擊木門的聲響,就像重錘敲擊在鼓面上。
每一下都在這夜色裡迴盪得格外清晰,一下子驚擾了屋內沉浸在那腌臢之事中的男女。
只聽屋內一個嬌柔得彷彿能滴出水來的嫵媚聲音,故作驚慌地喊道:
“好哥哥,奴家這裡來人了!”
那聲音裡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
而那男人顯然正在興頭上,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擾弄得極為不爽。
嘴裡嘟嘟囔囔地咒罵著,那粗俗的字眼一串接著一串,剛想扯開嗓子大吼,叫門外的人滾遠點。
就聽見那嫵媚的聲音再次響起,像是施了魔法一般,瞬間讓男人的叫罵音效卡在了喉嚨裡:
“好哥哥別亂說!奴家哪來的別的男人!現在能找我的,只有那張娘子。”
男子一聽,像是被抽了一鞭子的騾子,立馬不樂意地吼道:
“我管什麼張娘子、李娘子,就算……”
話還沒等他吐完,屋內男子好似突然被惡鬼掐住了脖子,想起了什麼極為恐怖的事情,臉色刷地變得慘白,眼睛瞪得滾圓,立馬閉嘴。
雙手慌亂地在屋內摸索著衣服,身體像篩糠一樣抖個不停,驚惶失措地收拾起來。
而那女子卻好似看了一場好戲,靠在床邊,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眼神裡盡是嘲弄。
宇道和張淑婷在屋外,只聽見屋內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像是一群老鼠在亂躥,還夾雜著女子那略微有些放蕩的嘲笑,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
很快,屋子那邊有了動靜,不過不是門被開啟,而是窗戶“吱呀”一聲被推開,只見一個衣衫不整的身影如同一團黑影般從裡面狼狽地跳出。
那男子頭髮亂得像個鳥窩,上半身衣服還沒來得及穿,攥在手裡,褲子還半掛在腰間,腳下的鞋子也跑丟了一隻。
男子慌不擇路地衝向矮牆,手腳並用,像個滑稽的猴子般翻越過去,在翻越的過程中,還被牆頭上的樹枝刮到了衣服。
只聽“刺啦”一聲,一塊衣角被扯了下來,掛在樹梢上隨風晃動,似在無聲地訴說著男子的慌忙與狼狽。
那男子卻顧不上這些,連滾帶爬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待那男人像只喪家之犬般沒走多久,小屋的門便緩緩開啟了。
只見一位婦人如弱柳扶風般輕輕推開屋門,那動作輕柔得好似生怕驚擾了這夜晚的寧靜,卻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騷媚勁兒。
彷彿每一寸肢體的移動,都在空氣中勾勒出無形的誘惑絲線。
彼時,夜色正濃,悶熱的氣息如一層不透氣的薄紗籠罩著四周,或許是因這惱人的暑氣,又或許是婦人本就別有用心。
只見她身著一襲輕薄的紗衣,那衣料像是流動的水,緊緊地貼合在她的身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