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淑婷柳眉倒豎,怒視著一臉諂媚的張味道。
那模樣,彷彿要把張味道生吞活剝了似的。
張淑婷那雙眼瞪得溜圓,目光中似有火焰在燃燒,說道:
“哼,張味道,你看看你那德行!”
張淑婷氣不打一處來,胸口劇烈地一起一伏,那起伏的幅度猶如洶湧的波濤。
不過剛才宇道恰到好處地誇獎,就像滅火器噴在了張淑婷的怒火上,那火氣勉強就降了幾分。
張味道那眼睛多尖呀,一看張淑婷臉色好了幾分,心裡那叫一個高興。
同時吃水不忘挖井人,心裡不忘狠狠表揚宇道,不停地嘀咕:
“小道小道,懂我心意,保我狗命!嘿嘿!”
想著想著,臉上的諂媚之色愈發濃烈,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眼角的皺紋都擠成了一團,彷彿盛開的菊花。
那嘴角上揚的弧度誇張得像是要咧到耳根子去,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讓人感覺他隨時都可能咧著嘴傻笑起來。
張味道趁熱打鐵,也知道這是自救的好時期,那嘴巴就像機關槍一樣,順著宇道的話噼裡啪啦地說個不停:
“就是就是,咱淑婷包子那可是一絕,這不,我老遠聞著味,就跟那餓了三天的狼聞到肉似的,趕緊撒丫子跑回來。”
“你看我這衣服,可不全是汗水,還有口水呢!”
說完,張味道還特意把自己浸滿水的衣衫往前湊了湊,那模樣就像在展示什麼寶貝似的。
張淑婷一臉嫌棄地撇過頭,可轉念一想又不對勁。
隨即,一隻小手如閃電般伸出,揪住張味道的耳朵。
張淑婷柳眉倒豎,櫻桃小嘴微微撅起,氣呼呼地說道:
“張味道,你少在這兒油嘴滑舌,你這話什麼意思?”
“是不是沒聞到包子味,你就還賴著人家王寡婦家不走了?”
“咋著,是還想著讓王寡婦給你也生個崽?”
那聲音清脆悅耳,卻又帶著幾分威嚴,讓人不敢違抗。
“那哪能啊!那哪能啊!”
張味道連忙擺手,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他的臉上滿是驚恐之色,額頭的汗珠一顆顆滾落下來。
“王寡婦都在隔壁村呢!狼鼻子在那都聞不著,我這豬鼻子就更甭提啦!”
“我真的是走到咱村口,那包子的香味兒就一個勁兒地往我鼻子裡鑽,我這腿就不聽使喚地連忙往家趕。”
說著,張味道還誇張地拱了拱“豬鼻子”,那滑稽的模樣讓人忍俊不禁。
張味道心裡清楚,這可是生死時刻,一個回答不好,今天小命可就不保了,他繼續說道:
“況且淑婷你是知道我為人的!咱雖然下流了點,但絕對不幹趁人之危的下賤事!”
那語氣義正言辭,有那麼一瞬間,張味道還真像個正人君子似的。
不過這話從張味道嘴裡說出來,怎麼聽都覺得有點怪怪的。
張淑婷看著張味道那副模樣,又好氣又好笑,一時之間也沒繃住,破了功,原本板著的臉再也繃不住了。
只見張淑婷嘴角微微上揚,先是輕輕抿著嘴,試圖忍住笑。
可那笑這東西跟屎不一樣,憋著憋著就能憋回去,笑這東西反而是越憋越想笑。
終於,張淑婷一個沒繃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笑聲如同銀鈴般清脆,瞬間打破了緊張的氣氛。
隨即立馬反應過來,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試圖找回生氣的感覺。
“張味道,你少在這兒油嘴滑舌,你把我當三歲小孩哄呢?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去王寡婦家幹嘛?”
張淑婷的語氣不似之前那麼冷漠,但銳利的眼神一直看向張味道。
張味道連忙回答:
“這不是家裡沒奶了嘛!你看宇道這不是得補充營養嘛!況且也想著給小落要點奶。”
說著,張味道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焦急與關切。
提到小落,張淑婷眼神一軟,這孩子是去年張淑婷不知從哪撿回來的。
“你說的是實話?”
張淑婷問道,眼神中依然帶著一絲懷疑。
“那必須滴!不信你問宇道。”
說著,張味道轉過頭,向一旁吃著包子看著戲的宇道瘋狂眨眼暗示。
宇道也很無奈,吃個瓜,不對,吃個包子還得被拉出來作證。
不過,宇道還是嚥下口中的包子,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