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田一看小美人揹著揹簍,從院中出來,便下了破,從另一頭緊緊尾隨而去。
二狗子被罵的一陣苦笑,他知道,要是王大福,這會兒自己一定是鼻青臉腫了;可這趙爺,罵歸罵,卻是從不打自己,不像王爺(王大福)下手重,愛打人。
在二三十米的地方,趙田終於看清了這位俏寡婦的真容。
果真不一般,他是越看越激動,就她了!竟然頭一回讓自己都感到下賤和卑微……
南瀟婷穿越過來,還是第一次離開門院,剛走出來,心裡就擔心著家中的娃,原主貌美,村裡又是流言蜚語,所以自顧自的來到後山,壓根也沒注意什麼人。
本身,就一些凡夫村民,啥模樣啥眼神,南瀟婷都當空氣,才懶得理會。
可趙田跟著跟著,就察覺不對,這兩邊坡上坡下的,起碼有七八個老婆娘,揹著揹簍遍佈在各處,挖野菜的,採草藥的,還時不時東張西望,這可就不方便幹啥了。
“……走,回去,麻的……人太多了;公然調戲小寡婦,傳出去名聲不好……”
二狗子一聽,愣著了,還名聲不好?這說的啥狗屁話?
他心裡報復的罵道:“麻的,你才是短命娃,高山上倒馬桶,臭氣遠揚了都,自己還不自知呢,我看你才是大傻狗……短命的大蠢貨!”
反正這回,二狗子是鐵了心,就讓趙爺先把路子探好,只要證明小寡婦不是妖,那自己以後也好跟著沾個腥兒,他覺得這是一舉三得的妙計。
……嗯?他又打啥餿主意了?
南瀟婷快快出去轉一小圈,居然就發現身後有人尾隨;幾分鐘不到她就回來了。
這後山風景倒是不錯,只是心裡老放不下娃娃,只能空手而歸。
但南瀟婷這一出門,就發現這自家的院門,實在是糟心……
比起斜對門的鄰居家,那可是差了太多,就沒見過這樣的院門。
栽樁淺,不牢固,兩根門柱,還與上方橫樑連著,而橫樑懸在上面,讓人總覺得是僥倖透過的,好像玩鱷魚牙齒的遊戲一樣,你就不知道哪一次,它會立即下來給你當頭一棒。
門臉門臉,那是臉面呀!可就這麼三倆人的院子,一頭牲畜都沒有,又沒啥獨輪、雙輪車,這院門卻是兩個大門扇?這是等我開車嗎?
幾根歪脖子木頭粗細不一,胡亂拼湊栓綁而成,那圍牆也是……就這麼成天歪垮著,與圍牆相連而看,就趕不上別家圈牛的柵欄看著美觀規整。
它還不敢受力,一動它就搖晃,看那縫隙,豬急了拱,狗急了鑽,人急了竄,形同虛設。誰要想體面進出?你必須要把半扇門,完全抬起來挪開,這大熱天的,誰有這力氣?
一頂就一身虛汗啊,而且那橫樑隨時可能砸下來,實在看不出這門,到底啥功能?人貓豬狗,隨便進出,這不正是專給自己人,添堵受氣用的嗎?
原主倒是習慣,可南瀟婷覺得太丟人,太糟心了!
難怪名叫‘難消停’呢?……這能消停?
啥事兒沒幹呢,就已經感覺不消停了;去個後山都能惹上兩人尾隨,也沒見啥模樣,很明顯,來到這古代,孤單寂寞是體驗不上了,就這破屋破院,上面完全可以掛牌為‘難消停俱樂部’了。
南瀟婷回到屋裡,打火準備做飯,原主輕車熟路;可是,就剩下挖箱底的半碗米了,全部翻遍,也就倒騰出半碗綠豆和一點白糖來。
南瀟婷還第一次體驗到了‘吃這頓,沒下頓’的感覺。
兩個寶貝兒還睡的香呢,當舅孃的,故意站到門邊小聲叫喊,免得驚擾了她們。
“……鳳兒,龍兒,快起來吧?舅娘給你們做好吃的了……”
南瀟婷沒有養娃經驗,但知道甜食,孩子們一定喜歡;可這一喊娃,心裡莫名有點皇帝她媽的豪氣和敞亮。
都窮成這樣了,給娃娃起的乳名兒倒是大氣。
奇怪……一念叨‘皇帝’,這心裡就隱隱咯噔一下?原主是真有心病啊。
南瀟婷可是餓壞了,才懶得理會這些破事兒。
“鳳兒,龍兒,小懶蟲……還不起來啊?”
孩子們死了親孃和喜歡的大舅,心情也是低落了好些天。
好在孩子先天都帶免疫功能,憑著自身元氣和稚氣,能很快遮蔽掉親人亡故的哀傷。
孩子們都非常喜歡賞心悅目的舅娘,只是原主十多天沒理會孩子了。
屋中飯香飄來,鳳兒翻過身來,探出粉雕玉琢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