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武王朝,西蜀大邑。
夜深蟬鳴,皓月無蹤。
清泉村,村西土屋,前世女軍醫南瀟婷,拖著一身病體站在門口。
虛目中的破土屋破床,破桌和那破爛油燈,還有眼前這個惡人,依舊如夢如幻。
這畜生竟然半夜闖進屋裡,剛穿來,就要對自己行不軌之事,就這虛弱身子,若不是反應快,怕自己這時已是失身又喪命了。
“……外面太黑,你想要人家,連這點小事都不應……哼!”
輕狂少女的嬌柔淘氣,顯得任性而乖巧,南瀟婷耐心扮回原主狀態。
剛剛藉口小便,斷了畜生興致,他氣的都不惜拿他親手殺死大姐的事實,來警告和威脅自己,態度可謂極其囂張和狂妄。
此刻,他端著竹勺喝完一口泉水,抬頭冷冷看著,很是不屑。
“……哼,那你給老子叫一聲夫君來聽聽?”
古代封建社會,一聲‘夫君’誰敢隨便喊?何況自己還是姑娘之身的小寡婦?
可南瀟婷哪管這個?矜持和猶豫片刻後,直接輕喊一聲:
“……夫君!”
那嬌滴滴的少女聲,配著絕色美貌一併撥出,好似喚出了千嬌百媚的誘惑,透著酥筋軟骨之效……
“……嗯,行,那夫君,陪你去便是……”
畜生笑了,南瀟婷也露出一絲甜笑,他起身站定幾秒,才大步走過來
這畜生膘肥體壯,比自己高半個頭,一靠近就摟著她後腰。
“……恩!夫君……你別動嘛,人家真憋的急,一會兒回來再說啊……”
嫌棄的推開鹹豬手,南瀟婷也只得好言相勸,在屋中就被揩油,這他麼還沒完了?
推著他後背走出屋子,南瀟婷是基本夜盲了,她最煩走夜路,可這畜生卻很在行,雙手負後,行動自如。
好容易勾出來,自然不能錯失良機!可自己瞎成這樣,咋動手?
“……夫君,我知道你叫王大福,你哥哥是大財主王麻子,對吧?以前,我在姐身後,見過你幾次,聽我姐說,你殺過人,坐過牢,方圓幾十裡都沒人敢惹,是吧?”
兩人走了幾步,畜生聞聲,默默站定。
“現如今,恩人戰死,姐姐又被你所殺,一個弱女子如何養兩個娃,家裡又窮成這樣,我不認命又如何?既然……王大哥垂憐,那今晚,一切都依你就是,可你,往後要護我們周全喲?”
甜美之聲,透著絲絲憂鬱,王大福轉過身來,悠然說道:
“……嗯,咱們這周圍七八個村的里正,都必須乖乖聽我的!呵呵呵……小娘子,你這麼想就對啦,哈哈哈……早該這麼識相嘛;今晚,你若表現好,我就帶你去見我哥,他可有的是錢;以後,別說照著你,就是讓你和孩子天天錦衣玉食,那都是小事兒……”
這意思,還得一起伺候?你大爺的,還真是親兄弟!
原主咋就這麼一張惹禍的臉呢?南瀟婷,稍顯冷靜,趕緊換了話題:
“嗯,都聽夫君的……哦對了,那幾個帶刀的軍爺,可還沒走呢,好像今日天亮前就回去;你就不怕他們突然來呀?你也太猴急了,就這麼撬人家的門;萬一四周有他們的人咋辦?又萬一他們早早跑來,要來與我告別呢,你又當如何?”
南瀟婷說完,也不禁為原主黯然神傷……
十歲跟家人逃亡,十三歲獨活,無親無靠,被恩人相救後投奔他大姐家。而與恩人成婚當日,奈何又遇上官府抓壯丁,被送去前線,一去就是三年。
大姐本是寡婦,生有兩娃,很是心疼她,這也是原主度過的最幸福、最快樂的四年;全仰仗大姐,她才無憂無慮的長成了十七歲大姑娘,與大姐感情深厚,視若親人。
而十天前,早上姐姐死在後山,下午,那苦盼三年的丈夫,被七位軍爺送屍歸來;原主悲傷過度,村裡人早傳她是‘妖狐成精’,‘克親之命,誰沾誰死’,這一坐實,就令原主耿耿於懷,求死心切,整日以淚洗面。
女軍醫魂穿之前,她怕兩個孩子再因她有任何閃失,先後昏迷四次。每次暈倒,都是百夫長杜三郎,親自帶人護送回屋,得以妥善照料和保護。
就在昨日,她和杜三郎才結束了七日守靈;沒有他,這十天裡,怕是早死了……
“……小娘子,我沒撬門,門是半開的;不過,這你放心!你夫君我啊,早就看過了,那七位軍爺,在村南一戶舊宅裡睡的沉著呢,不礙事;就算他們要來,那時間也還早;現